第33章 西汐末路[第1頁/共5頁]

隨後我定時來太後飛鶴殿上值，見伺禾也候在這裡，未幾會兒太後用完早膳，來廊下漫步消食，紅色的鸚鵡還是在架上撲棱撲棱的折騰，還咕咕咕的說著甚麼，伺禾忙迎了上去，尚未開口見小嚴子公公拿了邸報飛奔過來，氣未喘勻便躬身雙手奉上。太後翻開邸報摺子隻看了一眼麵色也變了，“你去拿邸報的時候朝上大臣們可群情？”小言子公公點點頭，我見太後閱完邸報，便雙掌向上讓太後將邸報安排，太後歎了一口氣說：“你再讀一遍。”我翻開摺子，不輕不重穩聲唸叨：“金亥年十月十七日首條：肅北定軍候沈真彥上報：北戎四萬精騎俘虜其首級聽聞不日將發配中原為奴，暗害逃竄，殺我數百軍士，定軍侯為防後患上報皇上，經皇上秘折同意於三日前連同五千傷兵，全數坑殺。”我一唸完已覺雙手發涼，四萬五千條性命冇了，帶著他們對我朝軍民犯下的累累罪過今後消逝於世上。如此戾氣的動靜令統統人如臨寒冰，連氛圍都是靜止的。太後淡淡的說：“不消再唸了，把摺子拿廚房的灶火裡燒了吧。”又轉頭看著侍禾，侍禾點點頭以示明白方纔上前說：“奴婢前來報內裡安然，奴婢這就辭職歸去。”芳飛姑姑上前扶著太後，“小言子，你聽大臣們如何群情的？”“奴婢去的時候聽薑尚書正說著殺就殺了吧，殘暴凶惡之兵卒做了主子也是禍害。奴婢聽著擁戴的也多，有說現在肅北已是入冬，若北戎精兵得以逃竄不但抓捕更難，且他們無糧草物質入冬，又會騷擾劫掠我邊疆百姓。也有說俘虜逃離必然北上尋覓族人，若偷襲王爺啟穩定成大禍……也有反對的，說應當立馬押送進中原分發各地做主子和徭役，反對的皆是王國公那邊的人。”太後看著有些不太舒暢，讓芳飛姑姑扶著去了後院的小佛堂裡。而我此時雙腿已軟，我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我的推波助瀾讓這四萬五千條惡魔下了天國，不管曾經如何這畢竟是性命。我從骨子裡恨透了北戎人，但真恰是我鞭策沈真彥來殺死他們的時候我卻感覺渾身顫抖。侍禾大抵見我一聲不吭，也上前來扶著我：“姐姐應當歡暢纔是。”我麻痹的點點頭：“我歡暢，我歡暢。仙師那邊你就按邸報上的話一字不漏的奉告她，過兩天你再來奉告我她的狀況。”

回房後我換下小衣，在床上靠著，垂垂的便感覺有些頭昏腦脹，又鼻塞起來。到早晨便高熱了。陳太醫下午來過，評脈後說我受了驚嚇又經了寒氣未曾發散出來，夜裡定會高熱，服幾劑湯藥，明日便會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