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先下一城[第1頁/共3頁]

當然，鄧芝不是苛吏，痛打胡景陽，一為懲戒，二為震懾楊簡。

“有仇找徐昀乾啊，偷周家的畫乾甚麼？”

“那畫從哪來的？”

胡景陽越想越氣，要不是聽信了楊簡的勾引，他照著父親的套路走，搞垮徐家的布莊，如何會有本日橫禍，累及家屬？

鄧芝坐堂審案。

“鄉裡鄉親，多大仇恨？如何下得去如許的毒手？”

鄧芝又問：“《親桑圖》從何而來？”

京牧都反了，如何能夠隻說父親的事，而不說他的事呢？

大堂內，鄧芝步步緊逼，道：“那你的《親桑圖》，到底從何而來?”

兩人齊齊躬身，道：“是”然後瞋目而視，擺出恨不得咬對方一口的架式。

他如何落到縣衙手裡？

本來還祈求著是不是重名重姓，當京牧走進大堂時，絕望感如巨石墜下，砸中滿身，幾近癱軟。

胡景陽死死掐住左腿的肉，逼迫本身沉著，鞠問前想好的備案閃現腦海，道：“客歲事末，我去溫州進貨，街頭偶遇有人賣畫，說是臨摹《親桑圖》的假貨，隻用了兩貫錢將之買下。此次為了對於徐昀，楊簡提出，如有《親桑圖》就好了，能把週記生絲庫失火案栽贓到徐昀頭上，治他一個極刑。剛好我想起這幅假貨，便取出來給了楊簡去做局……”

堂外的百姓堆裡轟然作響，群情之聲，不斷於耳。

他倒不是跟胡景陽多麼密切，隻是仇敵冇死，隊友垮台，不免兔死狐悲。

畢竟是有品階的官身，受審得有受審的麵子。

“這個……他不是偷周家的……”

“京牧，將你跟胡家勾搭所做之事，一一道來。”

“胡景陽，《親桑圖》由崔朝奉親身驗看，並非假貨，是褚興良的真跡。你如何解釋？”

楊簡併不曉得京牧是誰，可看胡景陽的反應，立即明白過來，必定是幫著胡家乾臟活的人。

楊簡把牙一咬，道：“是我！”

“黃兄，你聽，縣令也在問……”

“就為了你胡家織行的買賣，殺人，放火，掠財，的確牲口不如。”

“啊？真跡？”

胡家完了！

如果抵賴，屁股要挨板子，最後吃了苦頭還得認罪，何必呢？

胡景陽聽著內裡的這些紮心言詞，像是驚雷響徹耳邊，額頭的汗，彷彿流水似的滴落空中，神采灰白一片。

而大焱朝以孝治天下，他這番話被帖司記實在案，今後上呈州府複審，單此一條，隻會從重而不是從輕發落。

徐昀冷眼旁觀，心知這兩人不是傻子，相互對罵，避重就輕，隻是在遲延時候，思慮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