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竟是故人子[第2頁/共4頁]

安然輕歎一聲，上前一聲喝斥，將幾個不知愁苦的小孩子趕得遠遠的。正欲拜彆，卻又猛地側頭看著那乞丐，怔怔無語。

一個繈褓中的嬰兒在落日餘暉裡劃出一道弧線，遠遠墜入草叢；一個瞋目男人橫刀自刎，血濺當場……

不知過了多久，安然再度回過神來，看著那雙清澈而茫然的眼睛，問道：“你父親叫甚麼名字？現在又在那裡？”

安然心中震驚奇常，半晌暗道：“如何會如許？先前那人便已極其類似，此人卻的確一模一樣！本日這是如何了，儘遇著這等奇事？”

但是，他一看到陌路那雙清澈得像溪水一樣的眼睛，胸口就會發堵，同時彷彿有根無形的鞭子在抽打，讓心尖模糊生痛。

都司內本是燈火透明，但紅色人影一射到藍衫男人身前，二人同時變得恍惚起來。安然瞪大眼睛，也隻看到一團似藍似白的光影，在院內詭異而夢幻地飄忽，同時響起無數藐小的破空之聲。

其名安然，本是濟寧衛批示僉事，此次以列將身份隨耿炳文北上平亂。

先帝期間有明白規製，各地官府對乞丐等流浪之人有教善之責。此舉雖不能根絕行乞征象，但各大城中確是極少見著乞丐。

這個變故極其俄然，但安然到底是身經百戰的將軍，固然心中驚慌，但還是細細看了疇昔。

到了寧南門，安然先在城內檢察了守城兵卒數量和站防地點，以及城樓火器漫衍狀況。然後出了城門，想從內裡體驗一下仇敵直麵城牆會有何種感受。

與時同時，空中像是飄起了木屑細雨，灰濛濛一片。然後槐樹上半截以及巨傘普通的樹冠在木屑細雨中轟然倒下……

忽又想著下午在街上瞟見的阿誰藍衫男人，安然倒吸一口氣，暗道：“不會這麼巧吧？可如果不是，為何那麼相像？”腦中又閃出阿誰嬰兒遠遠墜入草中的畫麵，終是點頭否定。

男人瞟了安然一眼，彷彿有些吃驚。但他並未說話，而是縱身而起，直接撞破窗牖掠了出去。

行至寧南街與寧東街訂交處，安然不經意瞟著左邊有個藍衫男人走過，麵上頓時充滿驚奇之色。本想拔轉馬頭去看個究竟，何如此時人多，一時撥轉不過來。等再側首看去，發明那藍衫男人早已冇有蹤跡。

安然翻身躍出窗牖，呼道：“這裡是都司重地，請兩位停手！”話音剛落便感受頭頂一寒，像是擦著頭皮抹過一道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