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日[第2頁/共4頁]

一張利嘴更是能把活人罵得背過氣，然後再氣活過來。

老孃走後，小妹銀鈴將淩晨熬得小米粥，兌了點熱水，餵給王賢喝。銀鈴的脾氣很像老孃，但畢竟年幼，還不凶暴，隻是活潑罷了。她一邊微粥，一邊嘰嘰喳喳，報告王賢昏倒後的景象，免不了也要數落他的不是。

百口人完整鬆了氣。小妹銀鈴一蹦三尺高，圍著床大笑大跳，王貴也直抹淚，就連王貴媳婦都很歡暢，問吳大夫道：“不消再費錢抓藥了吧？”

吳大夫邁步往外走，差點顛仆，轉頭苦笑道：“合著我出診一次，就值一文錢？”說著擺手道：“算了算了，我好人做到底，義診了！”

“哥，就算我求你了。家裡為了給你治病，欠了這麼多債。等你好了千萬跟那些人斷了吧。安生找份工，好麼？”小妹說完就悲觀了：“算了，江山易改賦性難移，如何能希冀你改呢？”

“吳大夫說……”王貴撓頭想了想道：“俺忘了！”

進屋以後，她第一眼先看兒子，見他還是閉著眼，一動不動，便風俗性罵道：“兔崽子還不醒，老孃要被你拖累死了！”說著走到床邊，翻開被子，給他翻身擦洗，按摩敲打……還把貼身的衣褲給他換了。

“張嘴啊！”見他拒吃，銀鈴杏眼圓瞪道，“說你兩句就想絕食?有骨氣就改給我們看，到時候mm給你叩首賠罪！”

“翠蓮……”王貴的上眼皮厚厚的、嘴唇也厚厚的，一看就很誠懇。在老孃麵前，更是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聞言縮縮脖子道：“明天阿誰不舒暢……”

在老孃的喊聲中，王賢的大哥王貴從速穿衣起床，胡亂抹把臉，便要去做飯。

“那直接給他進補行不？”老孃又問道。

見他還是不吃，小妹小嘴一癟道：“二哥，你彆不懂事了，咱家不是之前了。我們富陽不出小米，娘用正下蛋的老母雞，才換了這十來斤，我們可一口都冇嘗過！”

在六百年後，另有‘一病返貧’的說法，王賢記得魯迅家裡也是這麼敗了的，是以對mm的話堅信不疑，不由生出老邁的慚愧。

“你不去纏磨如何曉得？”老孃惱火的從手腕上解下個金鐲子，拍在他手裡道：“把這個押在那，先抓了藥再說！”

老孃頓時就衝動了，一下竄到床頭。王賢還要裝昏，老孃大耳刮子已經啪啪的抽上了……一下下是真打啊，痛得他忍不住呲牙裂嘴。

“當然能夠，”吳大夫撚鬚道：“但他躺得太久了，身子虧空極大，如果不從速保養過來，隻怕將來好了，也是個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