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野鶴驕爪踏雪泥[第1頁/共4頁]

“劉兄不必客氣！”李通拱起手，滿臉歡樂，“李某一起追下來，當然不是閒極無聊。第一，是想跟劉兄劈麵道歉，那天作詩替魚妖鳴不平，實乃偶然之失，還請劉兄切莫怪我魯莽。第二麼，當然是想跟劉兄探聽一下，當年斬殺魚妖的詳情。固然李某已經聽彆人說了不止一次，但外人說，總不如聽劉兄親身說來得逼真。第三麼，實在已經不消再問了。李某臨出長安之前，朝中某個大佬曾經暗裡交代給李某，悄悄去查清楚當年賑災鹽車在太行山被劫本相。既然劉兄你還活活著上，而那兩個二世祖當年還帶著仆人提早一步過了黃河，本相就不消再查下去了。李某隻想請劉兄喝上幾碗酒，以敬劉兄為民除害！”

“禦史二字，休要再提！”冇等他把客氣話說完，李通已經氣急廢弛地打斷，“彆人以其為光榮，李某卻視之為奇恥大辱。先前亮明身份，隻是為了示人以誠，免得將來劉兄曉得後，心生芥蒂。現在既然已經出示過了，就請劉兄將它丟在一邊。李某這輩子，都不想再跟繡衣直指司有任何乾係。”

劉盆子懶得再理睬他，又向劉秀和馬三娘拱了動手，然後帶著金餅子，被麾下的乞丐們眾星捧月般簇擁進了道觀。緊跟著，道觀內就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喝彩聲。終究有了過冬口糧的乞丐們興高采烈，恨不得將劉盆子抬上供桌，與眾位神仙一樣接管大夥的頂禮膜拜。

“三弟你如何奉告他真名？”馬三娘大急，恨不得立即催動坐騎撲上去殺人滅口。

那墨客李通立即拉住了馬頭，雙手像風車般在胸前扭捏，“不打，不打，李某打你一個都非常吃力，更何況要麵對你們二人聯手？！先前各種，都是李某用心摸索二位，還請賢伉儷不必當真。”

碰到這麼一個滾刀肉，劉秀也想不出太好的對策。強忍著心頭猜疑，冷冷地迴應，“我們與你素味平生，你找我們請教，是不是太冒昧了些？李兄，讀書人夙來講究一個“禮”字，從不能人所難。還請不要再持續跟著，免得引發甚麼曲解，讓你追悔莫及！”

劉秀卻再度快速拉住了她胯下的坐騎，笑了笑，柔聲解釋：“三姐，他既然已經猜到了你我的身份，卻還是孤身前來追逐，想必冇甚麼歹意。不然，直接變更了官兵前來追殺就是，何必在我們身上華侈這麼多周章？！”

“你，你既然有冒死的勇氣，又何必隻做一個乞丐頭兒！”墨客李通被噎得神采發紅，手指劉盆子，大聲提示，“何如再進一步，以粟聚人，以人奪粟，來來去去，數月以內，則萬眾立等可期。然後攻城拔寨，開倉放糧，施助天下貧弱，乃至改朝換代。事成，六合之間，必傳你之名姓。即便不幸身敗，太史筆下，亦能同列於陳、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