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驅車直上萬重山[第1頁/共4頁]

大夥身份寒微，心腸卻不卑賤。曉得甚麼該說，甚麼不該說，而不會為了顯耀本身見多識廣，就害得仇人粉身碎骨。如果有人敢這麼做，大夥也不顧忌聯起手來，奉告奉告他，這黃河水到底有多深！

“兩位老爺，饒命，饒命！”那老方士冇想到明天真的禍從口出，悔怨得直想打本身嘴巴。但是，看到對方已經開端向外抽刀，從速跪在地上，大聲解釋道，“那，那物但是說是鼉，也能夠說不是。兩位老爺可曾傳聞……”

水路通了，天也放晴了。

“過河，過河！”鹽丁、民壯們齊聲迴應，趕起拉鹽的馬車，連續走上船麵。

胡驛將冇法信賴本身的耳朵，鬆開驛丁脖領子，抬手用力揉眼。凝神再看，隻見一條龐大非常的豬婆龍被人用繩索串了鼻子，向岸邊拖來。繩索彆的一端，名字換做劉秀和嚴光的兩位均輸老爺，正悠哉悠哉地合力劃水。而豬婆龍的脊背上，則坐著渾身是血的朱老爺，鄧老爺，另有阿誰動不動就揮動鞭子抽人的馬三娘！（注1:豬婆龍，前人對淡水鱷魚的俗稱）

四下裡，尖叫聲此起彼伏。驛丁、船伕、漁夫，另有聞訊趕來替懦夫禱告的沿河百姓，一個個欣喜若狂！

“不，我說的不是這個意義！”方士打扮的老者慘白著臉，連連擺手，顫聲說道，“我不是說魚鱗的事，我是說它的眼睛，這鼉魚……如何會有眼皮？”

“也好，他們宰了鼉魚，我等也免得再繞路！”彆的一個臉藏在帷帽下的過客，嘲笑著點頭。“直接去前麵設好圈套，等著他們自投坎阱！”

那方士打扮的老者見犯了公憤，不敢再多嘴。搖著頭，緩緩分開。坐在不遠處假裝看風景的兩個頭戴帷帽的過客，將此人的話聽在耳朵裡，忍不住站起家，悄悄追了上去。

“把鹽車趕上船，過河！”渡口處，劉秀手按刀柄，大聲叮嚀。

“是真的，是真的，他們真的騎著妖怪返來了，老天爺，你終究開了眼睛！”

“老天爺，老天爺，您終究睡醒了啊！”胡驛將年紀已經大了，腿腳冇彆人利索，也不趕著上前獻殷勤。轉過身，從籃子裡拿出一柱本來籌辦用來拜祭劉秀等人英魂的高香，顫顫巍巍地對在火摺子上點了，然後向著天空鼎禮而拜，“感謝老天爺，感謝過往的神明，感謝……”

黃河西岸，殘香已儘，求遍了滿天神明的胡驛將舉目向河中望去，隻見濁浪翻滾，白霧升騰，大船和幾個漂亮少年卻毫無蹤跡。而那白霧以後，悶雷般的呼嘯聲，卻還是模糊約約，與驚濤駭浪相和，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