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此情須問天(3)[第1頁/共7頁]

夜色、荒墳，俄然也變得很和順。

孟玨笑說：“送你的。你送我地上星，我送你掌中雪。”

雲歌想起孟玨的目光，臉又燒起來，不自禁地摸了下本身的額頭。會想他嗎？

雲歌下巴抵在膝蓋上，悄悄看著滿院雪花。

幾團毛茸茸的小白球在雲歌的鼻子端晃了晃，雲歌不謹慎，已經吸進了幾縷小茸毛，“阿嚏、阿嚏”地打著噴嚏，一時候鼻涕直流，非常狼狽。

“你怕嗎？”

“你怕嗎？”

劉病已笑笑地說：“已經立秋了，太陽也已經落山好久了。”

月夜下，孟玨一襲青衣，長身玉立。正淺笑地看著雲歌，笑意澹靜暖和，如淩晨第一線的陽光。雲歌心中的煩躁一下就消逝了很多。

“當然是真的！“

看看桌上的賬，已經一點表情都無，草草清算好東西，就悶悶上了床。

“雲歌，孟玨回長安了。”

《采薇》？她當即坐了起來，幾步跳到門口，拉開了門。

還在胡思亂想，患得患失，窗戶上幾下輕響，“還冇有睡？”劉病已的聲音。

正沉悶間，忽聽到內裡幾聲短促的曲調。

有的越飛越高，有的跟著氣流打著旋兒，有的姿勢翩然地向大地墜去。

“吃過了，不過又有些餓了。”

一邊笑著，一邊叫道：“大哥下次想要恐嚇女孩子，記得帶點道具！不然結果實在不可。灑在衣袍上的胭脂一沾露水，暗中看著就像血，糖蓮藕像人的胳膊，咬一口滿嘴血，染過色後的長粽葉，含在嘴裡是吊死鬼的最好扮相……”

“吃過了，不過又有些餓了。”

“啊！”雲歌尖叫起來，滿臉怕懼，“我的腳，她抓住我的腳了。大哥，救我……”

劉病已躊躇著想說甚麼，但終隻是笑著說：“我歸去睡了，你也早些安息。”

“壓根兒就不怕。”

統統都彷彿沉入了一個很輕、很軟、很潔淨、很幸運的夢中。劉病已凝睇著墓碑，緩緩說：“你麵前的宅兆裡就是當年母範天下的衛皇後，身後倒是一卷草蓆一裹就扔進了荒墳場中。極儘光榮時，衛氏一門三女，另有大司頓時將軍衛青。幸虧衛少兒和衛青死得早，榮幸地冇有看到衛氏式微。太子之亂時，不過幾日，衛皇後他殺，衛太子的妻妾，三子一女都被殺，合族儘滅。”

她忙儘量低著頭，一邊狂打噴嚏，一邊找絹帕，在身上摸了半天，卻都冇有摸到。

“會有傷害？”

雲歌鼓了半晌的勇氣，方敢問：“大哥，你前次說有人想殺你，你是衛家的親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