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未妨惆悵是清狂(1)[第1頁/共4頁]

雲歌倒是被阿麗雅的打扮吸引，悄悄“咦”了一聲，打量了好一會兒兒，才移目去看克爾噠噠。

《詩經》中的《鹿鳴》是中原貴族接待朋友的慶歌。

他們的身軀固然卑賤，可他們護國的心倒是比統統屍位素餐的達官朱紫都要崇高。

自武帝在位中期，衛青和霍去病橫掃匈奴王庭後，匈奴已經再無當年鐵騎直壓大漢邊疆的雄風。

結黨拉派、暗逞心機，比口舌之利、比滾滾雄辯的文官儒生們頃刻氣得臉紅脖子粗。

憋了一肚子氣的樂人看著羌族王子的傲慢，看著劉病已的慨然，幾個有荊軻之勇的人開端跟著劉病已的歌聲吹打。

可他氣態剛健，歌聲薄弱，颯颯英姿如仙鶴立雞群，軒昂氣度中有一種獨力補天的慨然，令人讚美之餘，更對他生了一重敬意。

遊牧民族民風彪悍，重豪傑和懦夫，即便部落的首級——單於、可汗、酋長都如果豪傑，才氣服眾。

武帝駕崩後，羌人見漢朝國力變弱、內鬨頻生，對衛青和霍去病從匈奴手中奪走的河西地區垂涎三尺。

他向劉弗陵施禮慶祝，朗聲道：“都說大漢地大物博，本日一見，公然名不虛傳。和天上星鬥一樣光輝的珠寶映花了我的眼睛，精彩的食品讓我的舌頭幾近不會說話，另有像雪山仙女一樣斑斕的女人讓我臉紅又心跳……”

百官的靜，影響到女眷席，眾女子不曉得產生了甚麼，驚奇不定地都不敢再說話，也看向了天子所坐的最高處，核閱著外族王子克爾噠噠。

鼓瑟鼓琴，和樂且湛。

克爾噠噠看到漢朝的天子竟然要一個寺人庇護，眼內毫不粉飾地透暴露鄙夷。正想命四個侍衛退下，卻不料劉弗陵盯了眼於安，鋒芒掃過，於安當即沉默地退後。

呦呦鹿鳴，食野之芩。

就連荏弱卑賤的舞女都會安然盯著他的眼睛，大聲高歌，淺笑下是凜然不成犯的靈魂！

劉弗陵用草原短調答覆克爾噠噠的題目，對他是極大的尊敬，可言語中傳達的倒是大漢的威懾。

漢人按照地理位置將羌人分為西羌、北羌、南羌、中羌。

克爾噠噠個子不高，可肩寬背厚，粗眉大眼，走路生風，見者隻覺非常雄渾。

空曠的前殿，坐著木然的上百個官員，個個都冷酷地看著他，霍禹、霍山這些人乃至唇邊抿著一絲諷刺。

如果羌族各個部落同一，再和匈奴勾搭，加上已經定居河西、關中地區的十幾萬匈奴人、羌人的後嗣，動亂一旦開端，將會成為一場囊括大漢全部西北邊境的大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