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有匪君子，如圭如璧(3)[第1頁/共4頁]

她瞟了眼強壓著不高興的許平君，倉促扭過了頭，快步跑著拜彆。

此情此景，令雲歌想起了一首讀過的詩，感覺用在孟玨身上再合適不過，“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雲歌盯著劉病已的眼睛，“你的錢要還賬，給了我，你如何辦？”

一曲結束，兩人還是冇有說話。

從小就聽的曲子，讓雲歌心上的怠倦減緩了幾分。

可本來是如許的……本來是嫌棄鄙夷的眼神，是斥責冷酷的語氣。

沉默了好一會兒後，雲歌才說：“‘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我二哥也很喜好這首曲子，之前我不高興時，二哥常彈給我聽。”

她怔怔看著劈麵的陵哥哥，半晌後才囁嚅著問：“你姓劉嗎？”

劉病已忙倉促去追，顛末孟玨身側時，兩人都是深深盯了對方一眼，又相互點頭一笑，一個笑得豪放如丈夫，一個笑得溫潤如君子。街上的人見冇有熱烈可看，都漸漸散去。

雲歌想跑，劉病已擋在了她麵前，麵上嘻嘻笑著，語聲卻儘是寒意，“你麵孔看著陌生，外埠來的嗎？如果手頭一時緊，江湖濟急也冇甚麼，可不該動手如此狠。行規一，不偷婦人，男女有彆，偷婦人免不了手腳上占人家便宜；行規二，不偷硬貨，玉器這些東西常常是世代相傳的傳家寶貝，是家屬血緣的一點念想，你連這些端方都不懂嗎？”

劉病已聽到許平君的怒斥聲，帶著幾分難堪，無法地嘻嘻笑著。

許平君神情嗔怒，嘴唇動了動，卻忍了下來。

她憂?到頂點，感喟苦笑起來，二哥常說“一飲一啄，莫非前緣”，可這個報應也來得太快了。

孟玨的邊幅本就極其惹人重視，此時和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拉拉扯扯，更是讓街上的人都停了腳步旁觀。

“年紀不大，有手有腳，隻要肯刻苦，那裡不能討一碗飯吃？恰好不學好，去做這些不端莊的事情！”許平君本來一向心恨這個占了她便宜，又偷了她東西的小乞丐，可此時看到小乞丐一臉茫然若失，淚花模糊的眼中埋冇悲傷，嘴裡固然還在怒斥，心卻已經軟了下來。

孟玨倒是站立未動，負手而立，唇邊含著抹笑，凝睇著雲歌消逝的方向。

本來在家時，向來不曉得財帛首要，可一起行來，她早已經明白“一文錢逼死豪傑”的事理，心內當即焦急嚴峻起來，渾身高低翻找，不但荷包並照顧的金飾不翼而飛，連她收調料的各種荷包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