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九章 羽毛[第1頁/共3頁]
他用那根羽毛在沈彤的眉心拂過,沿著鼻梁落到她的鼻端,羽毛輕柔,帶著野鳥身上的氣味,拂在臉上癢癢的,沈彤忍不住把臉避開,但是那根羽毛卻跟著她,她的臉方向左,羽毛也跟向左;她把臉方向右,羽毛也跟向右。
可惜一把好刀。
“前次我請你喝酸梅湯,明天我幫你殺了假羽士,你要請我喝酒。”蕭韌把羽毛從沈彤臉上移開,卻冇有拋棄,而是插在沈彤的頭髮上。
......
“你見過戴烏鴉毛的嗎?轉頭你找支錦雞或者翠鳥的羽毛再給我戴吧。”
夜色中,蕭韌的眸子閃亮如星鬥,他的笑容比星鬥還要敞亮:“你承諾請我喝酒了?”
這是真相,在老大夫眼中,沈彤隻是一個來給他送信的小女人,在這件事上無關緊急。
常日裡的蕭韌不是如許的。
她固然冇有哄孩子的經曆,但是她帶大了芳菲,以是隻好無法地歎口氣:“但是這裡荒郊田野,冇有賣酒的處所啊。”
沈彤發明,徹夜的蕭韌彷彿很歡暢,從見到他到現在,他一向都是滿臉笑容,語氣輕巧。
比起客歲,蕭韌的聲音不再時粗時細,褪去了童音,固然不敷渾厚,但是卻有少年特有的清澈,抬高聲音時,又如古琴般悠遠。
“嗯,是我,這刀本來是想送給你的,可惜了。等我再尋一把更好的給你吧。”蕭韌笑著說道。
蕭韌突如其來的行動,沈彤冇有躲閃,但是也冇有任何反應。
她承諾去給一清道人請大夫,除了逼他說出本相,還要和一清道人的死拋清乾係。
屋頂的裂縫裡有月光透出去,蕭韌就站在那道月光上麵,他的滿身朦昏黃朧,像是籠著一層輕紗。
蕭韌終究收起了好不輕易才堆起來的笑容,他上前一步,俄然就把雙手按在了沈彤的肩膀上。
沈彤苦笑:“蕭韌,你是在安撫我吧,冇乾係,我不難過,一點也不。”
說著,他不由分辯拉著沈彤跑向遠處的一座山洞。
“彤彤,一清道人已經死了,不管那些事是真的還是假的,全都不複存在,你就是沈家女兒,如果沈太太不認你,那你就是孤兒好了,我也是孤兒,慈安莊裡很多孤兒,大齊朝到處都有孤兒,也未幾你一個。”
“我不是小孩了,我十六歲了,帶過兵打過仗,斬殺過韃子大將軍。”
沈彤都不曉得該說甚麼好了,這孩子如何變得黏人了?
山洞內裡掛著兩盞馬燈,把四周照得亮如白天。
沈彤想想也是,她走出破廟,和許安路友交代了幾句,便和蕭韌騎馬拜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