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第2頁/共3頁]

“喔！”高拱像是想起甚麼，伸過手去，“來來來，我再看一眼。”說著從魏學曾手裡把書牘抓疇昔，指著上麵道，“惟貫，子維不是說有病不能到差嗎？如何，他是從王鑒川那邊看到的邸報，申明彆人到了大同嘛！”他驀地起家，道，“惟貫，時下官員動輒以抱病為由躲避，得定個端方！”

“恤商惠民，戶部相稱首要。理財，王政之要務。後代因冬烘君子不言利謬種傳播，竟視理財官為濁官！現在戶部官勞倍於人，然必俸資倍於人而火線得升遷，其升遷前程又劣，宦海譏之為‘賦稅衙門出身’；戶部如此，各省轉運司更甚。賦稅衙門，國用民生所繫，蓋重擔也。官此者，若貪墨，誅之可也，不然，都是國度的官員，為何劣視之？是以之故，有誌之士，不樂就此。若不幸到了賦稅衙門為官，一個個誌奪氣沮，務支吾了事，徒積日月以待遷，而經製之略，置之不講，不複聞有善理財者矣！理財無人，國用日蹙，而民生乃益困。是以戶部不改製，無以足國用而厚民生。”

“戶部改製？”魏學曾驚問。

“按製，京官能夠告假回籍養病，外官則無此例，”魏學曾道，“此製委實不甚公道。京官濫用養病之權，動輒以養病為由躲避；外官一概不能養病，又太一刀切了。”

魏學曾見高拱一臉怠倦，剛毅中透著幾分無法，不覺一陣酸楚，卻又不知如何安慰，低頭沉默著。

高拱坐歸去，看著魏學曾：“起稿，定《中外官員養病之例》，核心是官員確有疾病，不管京官外官，倶得養病；但以養病為由躲避煩難或京官躲避外調者，一概致仕！奏薦起用病癒官員，須由撫按官考覈裁酌，不得秉公濫舉。”

魏學曾不語，暗忖：玄翁太自大，想事情又未免太簡樸了。你這麼想，人家可一定這麼想。

“惟貫，不成輕視販子，大明強大，需求販子！”高拱一擺手道，“不成，張子維是乾才，有識見，能成事，又年富力強，不能讓他悠遊山林…”話未說完，司務來稟：張四維急足來投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