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首相

第二百六十三章[第1頁/共3頁]

“我焦急啊叔大!”高拱驀地起家,側過臉去,微微抬頭,眼睛不住地眨著,很久,轉過臉來,幽幽地說,“叔大是曉得的,這二年來,高某實夙夜儘瘁,不敢自有其身。”

見張居正見禮而去,高拱意猶未儘,欣然若失。有些話,很想向知己傾訴,又俄然感覺萬般孤傲,並無可傾訴之人。正抓耳撓腮之際,俄然想起,四十多年前與他同在鄉試中落第的寧陵人符汝登前幾日來書為他祝壽,書中多知己言,遂提筆給他覆函,一吐胸臆:

兄固高朗,又在靜觀,試為思其何如?苟可訓迪我者,不吝金玉則幸焉。冗劇不悉,統惟心亮。

張居正“嘿嘿”一笑:“玄翁過謙了。”

“不必複!”高拱反覆道。他拿起張學顏的奏本,“你細讀此奏即知,開原、廣寧本有馬市,雖為建彝所開,但韃虜時而入犯,時而入市。既然開了馬市,對入市者,豈能倶熟其麵孔,一一辯白出是建彝還是韃虜?故張學顏建言,如遇土蠻部近邊搭話,不必究查,不必回絕。朝廷如何表態?若允準,則傳之西虜,必覺得我對東對西已無不同,西懷之策豈不崩潰?若采納,則罔顧真相,徒發冇法履行之文,朝廷嚴肅安在?故默許其入市方是上策。”

張居正已有兩個多月冇有在高拱的朝房裡與他麵劈麵而坐了,一旦坐下,時而感到侷促,時而又感到親熱。但暗裡直麵高拱,貳內心老是忐忑,竟至額頭上冒出汗珠。幾次想走,又怕高拱不悅,更加如坐鍼氈了。高拱倒是想和張居正交心一敘的。他把《少師輔弼新鄭高公六十壽序合輯》向外推了推,道:“叔大,這裡的文章,你都看過嗎?”

“不必複?”張居驚奇地說。他對張學顏提出答應與土蠻部互市本極不滿,隻是礙於高拱的情麵,忍住未發,原覺得高拱也會為之惱火,叮嚀擬旨訓戒,卻不料竟以“不必複”處之,那豈不是默許了張學顏的發起?

辱書問,且有誨言各種,悉關秘密。兄所謂身處江湖,心憂廊廟者,非耶?仆本薄劣,謬當重擔,乃不自知其不肖,欲為主長進奸佞,黜讒邪,振紀綱,正民風,崇舉敦明之治,實夙夜儘瘁,不敢自有其身。顧二年且餘,曾無寸效。汙習未殄,吏治不興,欺負尚存,民窮仍舊,每一循省,不覺汗顏,誠有當寢而遽興,臨食而忽歎者。孔子雲:“苟有效我者,期月罷了可也,三年有成。”夫以大聖之才,當一國之任,然猶期月而可,三年有成;薄劣如仆,乃當天下之任,而顧求治如此其急者,豈不自量?蓋念夫國度之弊久矣,數十年來,曾無清算之人,仆幸有斯誌,然年已六十矣。河清幾時,日中已昃,故每自惜桑榆之景,勉攄犬馬之忠。因而明祖宗之法,以喚醒久迷之民氣;破拘攣之說,以振起久隳之士氣。事件乎循名覈實,而誌在乎尊主庇民,率之以身,誡之以言,使天下皆知治道如此而興,非若曏者可苟但是為也。如其得行,當畢吾誌;如其不成,以付先人;倘有踵而行者,則吾誌亦可畢矣!此則仆之隱衷,朝夕在念,不能忘者。是以措置之際,自不覺汲汲,誠欲先立範圍,見其粗心,而後乃徐收其效,非敢謂承平之治,可一朝而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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