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第1頁/共3頁]

“叔大是偶然，還是用心？！”高拱口中喃喃，痛心疾首道，“看來，兄弟交誼，不複存矣！”

高拱驀地轉過身來，聲音顫抖地問：“皇上、皇上如何了？”

韓楫“哼”了一聲，道：“猜都能猜到！”

高拱氣雖未消，卻還是笑了：“伯通，不要再胡思亂想胡說八道了！叔大賞識張子維，不亞於高某！”

“男人漢大丈夫，安得像婦道人家似的，嚼舌頭根子！”高拱神采烏青，“不要說你說的那些誅心之論、猜想之言真假難辨，即便是真的，又如何？一心謀國，用心做事，誰奈我何？”

“師相不信？”韓楫一翻眼皮，“這不又有行動了？與寺人勾搭上了！”

“你到底想說甚麼？！”高拱不耐煩了，貳心亂如麻，煩躁之情溢於言表。

“國賢，你說，”韓楫盯著王元賓道，“那些個街談巷議都說些甚麼！”

“有貪必懲，勿論何人！”高拱虛張陣容道，內心卻也不得不承認，即便張居正真像韓楫所言納賄無數，他也不會動他，隻能自慎，不複與言部事罷了。

王元賓支支吾吾，把剛纔所見稟報一遍，韓楫接言道：“不是馮保，就是徐爵。寺人暗中交通閣臣，絕非光亮正大之事。”

“師相，”韓楫抱拳賠罪，“外人皆道師相與或人乃金石之交，稟報師相，豈不有教唆誹謗之嫌？師相知之，又能如何？肅貪，能肅到或人頭上嗎？”

“師相，此話若在半年前說，甚或一個月前說，門生都信賴，可目下，門生不信矣！”韓楫一縮脖子說。

“師相，門生如許做，不唯為我師，也為國也。”韓楫以誠心的腔調說，“自古帝王老是防備宰輔，陰收其權；現在上卻反之，唯恐師相權力不敷，不顧祖製，授師相全權！委任之重、信賴之專，亙古未有！而師相又是不世出之豪傑，治國安邦，運籌帷幄，誰可出其右者？此般大格式若能持續，大明覆興，一舉可成，天下百姓，何其有幸！大明社稷，何其有幸！”說著，潸然淚下，“何忍破局？何忍師相被人算計？”

高拱一揚手：“誰讓你胡亂猜想？”

“這個…”王元賓支吾著，“還說，就剩張閣老了，是他的小兄弟，也一定能容。”

“師相，有人已然在佈局了，師相的棋子兒，不知不覺間已被人吃一個了！”韓楫臉上，暴露因窺破暗局而自鳴對勁的神采，“去張侍郎，就是人家開端走棋了！張鳳侍郎心知肚明，故懇辭再三，死活不肯再留京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