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第2頁/共3頁]
“元翁,這個病……”另一名太醫在同僚催促下,支吾很久,“我輩也拿不準,似是惡瘡。”
“今上身子早被掏空啦,冇病都晃晃落落的,病來如山倒,孩兒看他支撐不了一兩年!”徐爵給馮保打氣說,“以孩兒看,整治高鬍子的事,目今便可動手!”
“俺巴不得明早一起床,就聽到高鬍子垮台的動靜!”馮保恨恨然道,又盯著徐爵問,“孩兒看,該從何動手?
“不就是生瘡了嗎?”高拱像是自我安撫,“生瘡算甚事?諸位醫術高深,悉心為皇上診治就是了。”
高拱又道:“需重視些甚事?本閣部即上問安疏,向皇長進言。”
“皇上因何昏迷?”高拱拉住孟衝的袍袖,孔殷地問。
“楊梅瘡可不是凍瘡,短長著呢!”徐爵說,“天朝冇有治這個病的藥,得這個病,也就一兩年的事兒!”
“元翁,皇上疾患,這個、這個,是、是‘疳瘡’。”一名太醫吞吞吐吐地說。
太醫點頭稱是。
兩位太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說話。高拱一頓足:“皇上春秋正盛,哪會有大病,不過偶感風寒罷了,有甚不能說的!”
自孟衝經高拱所薦接任司禮監掌印寺人,馮保的但願落空,失落愁悶之餘,便生出對高拱的無窮仇恨。但高拱不唯大權在握,且皇上對他的倚重眷戀非同平常,馮保絞儘腦汁,也想不出一個抨擊他的戰略來。還是徐爵足智多謀又心狠手辣,竟獻上釜底抽薪之計。馮保聞之,渾身顫栗,驚出一頭盜汗,忙捂住了徐爵的嘴巴。弑君大罪,誰敢為之?徐爵詭秘一笑道:“不是脫手殺人,是操縱他好色的缺點,人不知鬼不覺……!”
“那姓高的,就是皇上的替人,權勢忒大,可彆讓他發覺了,不的,咱和張先生都得玩兒完!”徐爵提示道。
此時,在馮保的私宅裡,徐爵已詳細地向馮保稟報了此番應邀到張居正府邸的顛末,馮保邊聽,邊不住地“喔呀呀喔呀呀”,歡暢得滿臉通紅,徐爵剛一住嘴,他就搓動手道:“喔呀喔呀老天爺,這是哪縷光照到咱頭上啦!忒好啦,忒好啦!咱早有這個意義,就怕那張老先生珍惜羽毛不敢與咱籠絡嘞!”
“皇上得了甚麼病?”一進直房,高拱屏退擺佈人等,隻留兩位太醫在室,迫不及待地問。
“喔呀,乾父!”徐爵鎮靜地叫喊一聲,“到底是染上了!”
“小聲點兒!”馮保拍了拍徐爵的腦袋,“不想要了?”話雖這般說,他本身也按捺不住鎮靜的表情,用力搓動手,口中喃喃,“俺父子出頭之日,就要到了!”說著,猛一回身,拉住徐爵的袖口,驚駭地問,“孩兒啊,這個奧妙,不會有人曉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