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第3頁/共4頁]

“如何，玄翁，景象有變？”張四維吃驚地問。

“喔呀！”張居正驚奇地說，“海運風險大，為避險方有開膠萊河之議，今膠萊河之議罷，再議海運，豈不又回到原點啦！”

“喔！玄翁，此事體大，胡給諫必是細細踏勘，不敢草率。”張居正迴應道。

張居正剛回到家，正在用晚餐，遊七稟報：山東巡撫梁夢龍急足到。

張居正驚得向後驀地一仰，楞住了。

“玄翁，此疏批交工部題覆？”張居正叨教道。

張居正沉默，跟在高拱身後，進了中堂。剛一落座，高拱端起茶盞，邊用盞蓋悄悄撥拉著，邊掃視著書案上的文牘，一眼瞥見胡檟的奏疏，不覺一驚，忙放茶盞，滾燙的茶水灑在手腕上，他輕聲“呦”了一下，顧不得擦拭，就抓過閱看：

高拱從開首行文的語氣中，已發覺結論不妙，忙先省過中間，直接閱看結論：

高拱連連擺手：“不議便可預知其果，必是反對聲一片。”

張居正忙道：“玄翁既有此議，居正必仰讚，無妨付諸廷議。”

新河之議，原為國計耳。今既灼見其不成，則亦何必罄有效之財，為無益之費；持固必之見，期難圖之功哉！幸早以疏聞，亟從寢閣。

“由淮入海，如何？”高拱又問。

寫畢，即喚張四維來見，叮囑道：“督河工之職，不再任命；漕運總督之任，亦暫緩呈奏。”

張居正跟在高拱身後往中堂走，望著高拱的背影，他像是俄然發明，麵前的高拱，已然衰老了！他虛齡隻要四十六歲，正當年，是大展鴻圖的時候了！從罷阻開河之議一事看，中玄兄還真不如小弟純熟嘞！如許想著，恐有疏漏，坐在中堂，又梳理一遍，提筆給胡檟修書：

張居正沉默，內心暗忖著：玄翁竟說出改“非翰林不入內閣”之製，委實令人震驚！

胡檟接閱張居正函示，立即將早已備好的奏稿拜發。

“太嶽兄，何事這麼急？”曾省吾一見張居正，就問。張居正並不言語，帶他一同進了書房，把胡檟的書牘遞給曾省吾。

“不管如何，必破解漕運困難！”高拱說著，一隻拳頭重重地砸在書案上。

“海運？！”張居正一下子冇有反應過來，隻是反覆了一句，隨高拱進了朝房。待高拱坐定，張居正走疇昔，坐在書案旁的一把椅子上，“玄翁，開膠萊河不就是為行海運嗎？既然膠萊河不成開，海運恐不敢冒然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