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第1頁/共3頁]

皇後懿旨、皇貴妃令旨、天子聖旨

高拱盯著張居正看了又看，見他神采慘白，兩眼充滿血絲，彷彿一夜冇有閤眼，忙問：“如何，叔大中暑，連覺也睡不成？”

說與內閣五府六部等衙門官員：我大行天子賓天先一日，召內閣三臣在禦榻前，同我母子三人親受遺言，說東宮年小，要你們幫手。今有大學士高拱，擅權擅政，把朝廷威福都強奪自專，通不準天子主管，不知他要何為？我母子三人驚懼不寧。高拱便著回籍閒住，不準逗留。你每大臣受國度厚恩，當思竭忠報主，如何隻阿附權臣，篾視幼主，臨時不究。此後都要洗心滌慮，用心辨事，如再有這等的處以典刑。

高拱內心“砰”的一聲，暗忖：有旨？不是說好的，詔旨必由內閣草擬進呈嗎，如何發中旨？且聽是何旨，待散了朝，要上本說道說道。

文武重臣倶已分班列隊肅立，高拱闊步走到東班最北端站定，張居正也在內官攙扶下，在高拱與楊博中間的空位處站立。

高拱緊泯雙唇，俯視長空，一語不發。

高拱一揚手道：“本日之事，必是為科道彈章，宣旨擯除阿誰宦官的！”

高拱心頭俄然蒙上一層暗影，事前無一語與內閣通氣，也未命內閣草詔，莫非僅憑十歲天子臨機宸斷？如許想著，臉上的笑意驀地消逝了，扭臉對張居正道：“叔大，待會答對，我隻依正理正法言，恐忤上意，你可就此措置，我歸去就是了！”

“當是此事！”高拱自傲地說，頓了頓，又道，“馮保服侍貴妃娘娘和皇上豐年，隻看科道彈章，怕是不忍遽遣，總要問個明白方好下旨。待會兒皇上若問，你不要說話，我來答對，我必以正理正法為言！”

“玄翁，所為何事？”走到高拱跟前，張居正有氣有力地問。

“會是甚麼事，如何事前一無所聞？”張居正嘀咕道。

文武百官膜拜，山呼：“吾皇萬歲！千萬歲！”

“啊——”人群中收回驚叫聲。

俄然，王臻一聲亮嗓：“張老先生接旨——”

張居正跟在高拱身後，忿忿不高山說：“冇有想到，千萬冇有想到，新朝甫開，竟出這等事！居正這就上本，請皇上收回成命，不然，即請皇大將居正也一同罷斥！居合法與玄翁共進退！”

“這這這……”起家後的世人相顧失容，有的用力閒逛腦袋，以便肯定是不是在夢中。

張居正清了清嗓子，朗讀道：

“喔？”張居正如有所悟，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