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第2頁/共3頁]

“這是為何？必有原因！”房堯第自言自語，抓耳撓腮。思忖很久，隻得寫了短柬，透過門縫塞進邵宅。

房堯第道：“喔，邵兄，這是為何？”

房堯第明白了，邵方是來摸索，看看他到底是不是高拱的門客，邵方不問都城高府，但問高老莊老宅，一則邵方到訪過；二則冒充之人或許曉得都城高府景象，一定曉得高老莊老宅形製。房堯第不得不平氣邵方的細心。幸虧他在高老莊老宅住過，三言兩語描述一番，來人並不接話，拱拱手，告彆而去。

“邵兄，小弟如許歸去，不好向玄翁交代啊！”房堯第兩手一攤說。

房堯第笑著反問道：“玄翁覺得門生到江南另有何事？”

“時下玄翁在朝，邊務為首，一旦邊務有振，則民生、財用必是急務。玄翁未曾去過江南，也不便去；門生就代玄翁走一趟，體察民情，以便為玄翁參議。”房堯第把早已預備好的說辭端了出來。

邵方合掌道：“房兄，皈依佛門，方是擺脫之道！”

“為何去江南？”高拱問。

房堯第無法，隻得先在附近的曲阿堆棧安設下來，次日辰時，又去叩門。此次，門公見是房堯第，乾脆不再迴應。幾次到訪幾次，都吃了閉門羹，讓房堯第大惑不解。既然有大俠之稱，何故將訪客拒之門外？不唯他被拒，房堯第留意察看了幾天，偶有訪客，都是一樣報酬。

翌日晚，房堯第被請進了邵府。邵方在書房候著，房堯第出去，他起家相迎，拱手道：“失禮之處，乞請恕罪！”

“喔，天然是曉得的。”房堯第答。

房堯第還要詰問，邵方口唸一聲“阿彌陀佛！”把他堵回。房堯第苦笑一聲，剛說了句“邵兄，玄翁…”，邵方又念一聲“阿彌陀佛”，隨即一笑，“房兄，剛纔老衲說過了，不問世事，宦海裡的人，宦海裡的事，一概忘懷！”

邵方俄然一驚，忙叮嚀主子：“快把此榜揭去！”

高拱複相，抵京後首日，即到草廠街私訪，又迫不及待地去見陳大明。雖說是為了考查商情，以便朝廷出台恤商策；可高福暗裡對房堯第說，老爺此來，必是想刺探珊孃的動靜。從高福的報告中，房堯第悟出，在高拱的內心，已然有了珊孃的位置，他是牽掛珊孃的。兩人遂瞞著高拱，在都城四周刺探，試圖找到珊娘，哪怕查訪出珊孃的行跡也好。前前後後查訪了大半年，竟一無所獲。兩人暗自合計，隻要橫下心來，到丹陽邵大俠故鄉去，或可有濟。已悄悄整備伏貼，不巧的是，恰逢把漢那吉叩關請降之事產生，房堯第不便分開，眼看夏季到臨，運河要斷航，方向高拱稟報，說他欲到江南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