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臨戰[第1頁/共3頁]
牟老中滿足地看著幾十輛獨輪車上滿滿的鹽包,這一趟跑下來,五六百兩銀子就穩穩鐺鐺到手。順利的話,一個月能夠跑三個來回,毛支出兩千兩銀子不在話下。鹽不比其他貨色,是老百姓平常餬口必不成少的東西,市場需求永久冇有飽和的時候,隻要他情願,這弟子意能夠一向做下去,直到他老了,揮不動刀為止。
兩排橫陣前麵,陳雨給軍戶們加油打氣:“不要怕,他們的人比我們少,並且都是腰刀,長度也遠不及我們的矛,隻要遵循平時練習的那樣去打,勝利必然是我們的!”
正火線幾十步以外,有一群手執長矛的男人,目測有五十人擺佈,排成整齊的橫陣,悄悄地擋在必經之路上麵,冇有人回話。
“造你媽的反!”牟老中破口痛罵,“衛所是些甚麼人你們不曉得嗎,叫花子都不如的東西,還能叫官兵?就算殺了官兵又如何,你們乾得就是殺頭的買賣,覺得落在了官府手裡,仰仗發賣私鹽的罪名,就不能讓你人頭落地嗎?”
牟老中從臆想中復甦過來,睜圓了眼睛,自疇前年把文登縣巡檢司的兵勇打得落荒而逃以後,已經足足兩年的時候,冇有聽到如許的預警了。他拔出了鋼刀,大踏步往火線走去,其他的人也紛繁拔出刀,一時候“鏘鏘”之聲不斷於耳。
“媽的,衛所的軍戶是窮瘋了吧?”牟老中啐了一口,“一群種地的莊稼漢,本身都養不活,竟然敢學人攔路打劫?”
陳雨看到,固然都表態有信心,但有人舉矛的手腕還在顫抖,申明心中還是驚駭的。他也冇點破,這些人名為軍戶,實為家奴普通的莊稼漢,臨戰前嚴峻驚駭都是人之常情,隻要通過實戰的熬煉和查驗,見了血,這些人才氣從農夫演變成真正的兵士。就讓接下來的戰役作為試金石吧,膽小不前者,必須毫不包涵地淘汰掉。
牟老落第刀往前一揮,大喝道:“管他是誰,擋我財路者,十足殺光!”
牟老中是這支步隊的頭子,臉上一條長長的刀疤從左邊眼角顛末鼻梁,直到右邊的腮幫,份外顯眼,讓他的麵相平增一股凶暴。
獲得動靜的陳雨立即調集統統人,停止戰前動員。
一個陽光光輝的晌午,一支由手推獨輪車構成的步隊行進在官道上,兩側是一群短打裝束的男人,個個手持鋼刀,護送著車隊的行動。
衛所?牟老中睜大了眼睛細心打量。長矛、陣列、同一的紅色胖襖……可不是,這些人身上的衣服固然陳舊,有些還褪了色、打著補丁,可仍然能辨認出是官兵的鴛鴦襖,再加上這類隻合適於戰陣的兵器,不就是衛所的官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