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血淚盈襟（五）[第1頁/共4頁]

本來沈家墮入官司，寧王的策劃勝利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要等沈家墮入泥潭中，王府在暗中援手，施之以恩德。

世人聞言，提著燈籠近前照亮，就見地上躺著這老婆子瞪大眼睛，雙唇烏黑，七竅流血，本來她不是因驚駭失禁，而是中毒後失禁。

當年沈瑞還冇有出繼，守孝期滿從西林禪院回到四房，這張四姐當年不過十五歲，與十七歲的胞姐張三姐兒一起被張老安人接進四房。

張四姐性子凶暴風騷，即便流落到汙泥裡，處境難堪，也惦記取如何翻身，好抨擊沈家；張三姐倒是荏弱如嬌花的性子，受不得踩踏，鬱鬱寡歡，不到三月就一命嗚呼。

“張氏人呢？”為首那人問道。

目睹老嬤嬤見了配房，張四姐收斂了臉上的笑，拿起之前就撂在屋後的暗色披風，身上裹了，躡手躡腳地離了院子，倉促而去。

傳到不知戀人眼中，李閣老“氣勢放肆”，弟子連欽差都敢暗害。不管天子內心會不會膈應，這誹謗君臣之心可誅。如果天子是以措置李閣老，不免有遷怒之嫌；如果天子不措置李閣老，則影響皇權威望。

配房裡的老嬤嬤發覺到外頭動靜不對，出來檢察，就見大門“啪嗒”一聲被踹開，湧出去幾個提著燈籠的錦衣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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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永的擔憂，並不是杞人憂天，而是在暗中派錦衣衛跟蹤閆舉人得出的推斷。那邊怕是不肯就此乾休，固然籌辦從鬆江撤離，可多數是籌算走前再拆台一把。如果藉著趙顯忠的名義，鬨出些事來，連累到朝堂上，怕是李閣老都要挨不是。

外頭已經全黑，張四姐莫名感覺心驚肉跳。王爺的籌馬真的能成嗎？閆舉人那邊如何了？他就任由知府衙門那邊折磨沈家人，還是底子就是他自作主張纔出了不測？

張四姐深思了半晌，摸了下眼皮，出去喊了看門的老蒼頭一聲，打發老蒼頭去知府衙門找閆舉人，藉口就是本身身材不適。

有兩個錦衣衛聞言，過來拖遝老嬤嬤。

那幾個錦衣衛等的不耐煩，在各屋翻看起來。正房亮著燈，可內裡空空無人；冇有亮燈的東廂，老嬤嬤方纔待的西廂，都被翻了一遍，都冇有找到人。

隔壁傳來和尚羽士的唸佛聲，夜風吹來，樹影搖擺，平增幾分陰沉。

受命來抓人的小旗麵色發黑，蹲下身材，伸脫手去在老婆子鼻子下探了下，臉上熱氣未散，可已經發覺不到鼻息。

過了兩刻鐘，跟著衚衕口短促的腳步聲，犬吠聲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