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3章 鶺鴒在原（一）[第1頁/共5頁]

書童忙點頭道：“在的。還在與閣老施針。”

李東陽還是麵無神采，隻再次端了茶盞，卻並未飲。

寧先生也不言語，隻體貼的諦視李東陽。

本來沈琰、沈琇兄弟在南京備考的，因著喬家出了孝，擇了好日子，要與喬老太太做一場大法事，早早就遣人給沈琰老婆小喬氏送了信。本年又無恩科動靜，沈琰便陪著老婆走上一遭。

沈琰見沈瑞的神情，也知這句收場白惹他狐疑了，悄悄歎了口氣，道：“這很多過後，恒雲這是還在疑我？”卻並未等沈瑞回話，便解釋了起來。

“他還真當這是為了審他家的案子？”李東陽撂了茶盞，沉著臉道：“南邊已有捷報，待戰事一了，諸事明白，案子自但是然就結了。”

賀東嘉會以為閣老不曉得孫氏是甚麼人？！

李東陽一臉不覺得然，端起茶盞來漸漸啜飲。

沈琰也不言語，兩人對視半晌，沈琰忽笑道：“好恒雲，現在好定力。”

沈琰的話正證明瞭他的猜想。

沈琰點頭自失一笑，道：“賀家將舊事問得極詳細，那人還承諾幫我嶽父起複運營，竟還許我二弟一個老婆，賀家旁支女，父兄都是秀才，家資頗豐的。”

他耳中隻聽到寧先生咂嘴道：“雖有捷報，但也快入冬了，水戰怕要艱钜些，若水匪龜縮不出……不知年前能不能告終。”

李東陽還是垂著眼瞼，緩緩啜著熱茶，悄悄呼氣，“冇有證據，不過信口雌黃。”

沈瑞送他出門時忽道：“賀家早已盯著沈家，沈先生府上怕也是，先生也多加謹慎吧。”

沈尚書府，外書房。

寧先生此時撚著鬍子，笑眯眯道：“嶧城也是心急閣老的事，隻是有些暴躁了，賀伯興急，我們急甚麼。”

李東陽隨便將茶盞撂在幾上，淡淡道：“他之才調，不在沈滄之下，隻是眼界太窄，氣度更窄，原就不堪大用，現在一旦有事，行事更是亂了章法。不必管，且看看他能如何。”

兩個身著青佈道袍的儒生一前一掉隊了內書房地點的院落。

李東陽輕哼了一聲，有些嫌惡道：“方寸亂到往東廠靠？”說罷又怠倦的揮揮手道：“多少大事尚待訊斷，不必在他身上浪操心機。頓時就是大行天子的發引了……”他俄然頓了頓，卻又叮嚀道：“不過，內侍那邊，還是要留意。”

說著他又取出張紙箋並一封信，道：“我知沈家在南邊定少不了人手，不過對上邵家，許有效到我兄弟的處所，琇哥兒現在慎重很多，如有需求，可持此信去南京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