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層雲漫湧（三）[第1頁/共16頁]

兩邊酬酢幾句，相互彆過，各自上車上馬各奔東西。

冇幾日便到了濟南府。

經這一戰，兩位師爺雖見多識廣，冇有像林福餘那般嚇成那樣，但也不敢有涓滴粗心讓店主涉險了。

沈瑞再三考慮，終是鬆口讓陳師爺代庖一趟，而後，讓陳師爺帶上那有標識的弓與箭，再謄抄一份供詞一併帶去。

田順是善於問供詞的人，便仔細心細問了李猛統統細節，還用沈瑞先前教過他的體例，成心識的就個彆並不凸起的細節題目幾次問了李猛，以確認李猛並無扯謊，確切是潘千戶被抓。

沈瑞悄悄看了沈理一眼，見他微微點頭，曉得他也是去的，便笑著應下，連稱叨擾。

聽那些衛所兵卒道是這邊挨著運河，這邊百姓餬口尚可。

“姓潘的先前待那知府那般殷勤，‘救’下那知府又一起送進城，又撥了人去護送，可那知府也是要過德州的，怎的他潘家玉這又不親身護送了，非要先一步去德州呢？”牛千戶慢條斯理道，“姓潘的到底有多少個兵借給了那知府和翰林，周大人你可一一覈實了嗎？

沈瑞忙忙擺手，打斷他的話，安撫道：“李百戶如此說實折煞我了，若非是我……”

牛千戶隻道因著先前關了城門，已是堆積了很多欲北上的商家，以後城門大開又說匪盜被全殲，商戶們就忙不迭出城去了，此人來人往的，有無匪寇混跡期間實難查出。

“不過，老夫聽這些人話裡話外的意義，想來是吃下去一筆銀子了，不肯吐出來。”陳師爺搖了點頭，道：“如果說潘千戶有功無過，那就是他們的罪惡了，不但要將他們抄走的東西還返來，還要有誇獎潘千戶，還要為其上折請功，更還要治他們冤枉潘千戶的罪——他們如何肯認。”

周妻倉猝帶著妾室們避了出去，隔著門簾子還要哭一句：“我家老爺病得短長，同僚一場，還請牛大人多多幫襯。”

遂沈瑞這邊凡是問點兒甚麼，這些兵卒都搶著答覆，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潘千戶還欲說些甚麼，沈瑞已是擺手製止，潘千戶原是個利落人，便也不再多客氣，拱手再次伸謝，又忍不住苦笑道：“我便得寸進尺一回，還請沈大人高妙手，若能調我往旁處去是最好，便是升我個僉事，在呂批示使部下，也冇我的好果子吃。”

山東頻頻受災，沈理在佈政使司恰是管得賑災諸事，這般狀況顯見是公事繁忙勞累而至。

沈瑞則在安德縣停了一日，安設好了傷員，方出發上路。此番是要沿官道過桃源驛、劉普驛、晏城驛，再到濟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