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慈母之心（一）[第1頁/共4頁]

不怕萬一，就怕一萬。

冰場上動了真火的是楊慎與壽哥，酒桌上喝的熱烈的是沈玨、何泰之與徐五，都冇有沈瑞的事。

如果東宮臨時出宮，跟著阿誰高文虎去沈家做客，還能說宮裡的皇上、娘娘或許不知情；可既是沈瑞提早數曰就下了帖子，壽哥與高文虎都是在宴請名單上，那就冇有宮裡不曉得的事理。

東宮職位尊崇，隨心所欲，表情不好了連張家人的麵子都不給，更不要說他們這些詹士府屬官。

沈滄投桃報李，略加深思，道：“介夫本是詹士府屬官，如許超出殿下直接與陛下言及此事，是否安妥？”

他當然曉得東宮的脾氣，可既然屬官管不到壽哥身上，不是合法知會天子，由天子管束束縛麼？

是有人在誹謗天家母子，還是張娘娘真的“陰奪人子”？這都是冇法說得清的，除非端莊八百地將此事當作一個案子去查，才氣得出個是非對錯、水落石出來。

今曰是長房二哥宴客，三哥即便露麵，也不過是被叫去做了陪客。

沈玨返來前，沈瑞滿心都是讀書，甚麼時候想過玩耍？

楊廷和看著沈滄，似要看破他未儘之意。

沈滄點頭道：“殿下雖冇有手足兄弟，卻豐年紀相仿的小皇叔在宮裡。殿下恰是當讀書學政的年紀，如此出宮遊樂，如果被言官曉得又是一番口舌官司……今上隻要殿下一子，肩挑社稷……”

是為了沈玨。

喬氏的陪嫁早讓二老爺措置的差未幾，現下身邊的都是後選上來的本分人。

楊廷和感喟道：“不過是在陛上麵前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這也是身為臣下的應有之義……”

沈宅，西院，屋子裡已經點燈。

“恒雲就冇想著跟著一起玩？”楊廷和問道：“既是早就籌算比賽，為何冇請雙數的人？還是有誰是臨時過來的？”

他在詹士府幾年，作為給東宮講書的幾位的教員之一，對於東宮的脾氣秉姓也都看在眼中。

沈滄摸著茶杯，輕聲道：“聽楊賢侄方纔所講，東宮乃姓情中人，如果曉得屬官倚重的不是本身，恐心生不喜。”

那婆子回聲下去，從耳房取了燈籠，出了西院，嘴巴裡卻直泛苦。

或許那流言是真？東宮真是張娘娘抱養的宮人之子？

見楊廷和皺眉不語，沈滄就不再說那些江山社稷的大話，直言道：“偶出宮遊樂對於東宮來講不過是一件小事，可倒是乾係到瑞哥的名聲與出息。沈家又不是甚麼不能動的人家，如果被言官揪著這件事不放，即便皇上現在不厭瑞哥，也終會遷怒不喜。另有內廷中人，繁華係與朱紫一身，想來也不肯東宮與旁人靠近，怕是會視瑞哥為眼中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