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拾壹[第2頁/共4頁]
國子監裡論起六藝精絕者頭一個便數李嘉,不但腦筋發財、功課上佳,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她的詩文禮樂竟也是上乘,一手小令工緻、風騷。
呂佩仁雙目炯炯生光,洞若觀火:“你不想讓郎中評脈,是不是有甚麼難言之隱?”
要命!李嘉用力揉了下雙眼,不揉不要緊,一揉連帶著腦袋也昏了起來,乃至於她似看到了某個不該該在此時現在此地呈現的人。那人從暗影裡逐步走出,李嘉撐著半邊臉,完整看清了他的臉:“蕭、蕭和權?”
“我,冇中毒啊。”李嘉臉上浮出一抹長久的蒼茫,俄而瞭然地承認道:“我騙他們的。”
中毒?“偶然”入耳到牆角的蕭和權長眉緊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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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了?”
郎中細細回想,幾分思疑幾分躑躅道:“小人醫術有限,又未診脈,並不太肯定。但看那公子麵龐呈青,唇色模糊發黑。與其說是不敷之症,不如說中了毒倒更像些。”
功課好能夠仰仗死記硬背、昂揚苦讀,但詩心樂感這類東西隻能依靠天賦。梁國文人分兩種,一是書文考據黨;二是文辭華貴黨。從表麵上看,李嘉絕對屬於前者,可實際上她是這二者的調個人。
“哦……”呂佩仁笑一笑,不做計算:“看不出來你挺討厭我的。”
虧他還擔憂這小白眼狼,爬樹翻牆地來看她。怒極時內心傷溜溜的不是滋味,憑甚麼她和呂家那小子說話就心平氣和,和他就話不投機半句多?
周叔並膝跪坐在李嘉劈麵,肅正容色道:“這是老爺子讓我帶來的藥酒,對公子的腿極有好處,叮嚀我必然要看著公子你喝下去。”
“《虞夏書》20,《周書》《商書》各40。”
以是說李嘉這一病病得很不是時候,生生愁白了老祭酒同一眾博士們的頭髮。
本日冇有夜市,西市各家鋪子早早打烊,天擦黑,街裡巷尾飄來各色香味,餛飩的蔥香、蒸餅的芝麻香、烤肉的胡椒香,各種稠濁在一起,勾得人食指大動。梁國人愛喝酒,一頓豐厚的炊事佐上一壺西市腔或者郎官清,一口烈酒過喉,將白日裡的辛苦一掃而光。
權禹出使梁國,在例行公事地措置梁國之間的交際事件外,同時還帶來一批燕國出類拔萃的年青士子,險惡用心不言而喻。梁國國子監祭酒大人壓力很大,大師喝喝酒聊談天吹吹小牛就好了嘛,搞甚麼文試。
“嗯!”
呂佩仁察看了她兩眼,提壺倒了杯水,水溫冰冷,他皺皺眉出去喚了小廝速燒壺熱水過來。將茶遞疇當年,他俄然問道:“本來的杯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