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周世宗[第2頁/共3頁]
這些聽客如此憤恚,那麼,究竟是甚麼千古憾事呢?
“要不是周世宗,我們腳下的雄州還在遼狗手裡!”一個身材高大的聽客站起來,右腳在地上一跺,大聲詰責道:“書白癡,你可曉得,雄州本來叫甚麼?瓦橋關!是瓦橋關!是周世宗駕崩前從遼狗手裡奪回的瓦橋關!”
“說官家好的,必是你這等無用的讀書人!”一個聽客扯扯嘴角,調子很高:“你們這些讀書人,張口賢人之道,夫子之言,說了這麼多年,在官家眼裡紅得發紫,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是,你們的賢人之道,夫子之言,就把遼狗說趴下了?遼狗就給你們教養了?燕雲十六州至今還在遼狗手裡呢。”
連這個平話先生都如此憤恚,把一口怨氣出在桌子上,這得甚麼樣的千古憾事?吳驥更加獵奇了,豎起了耳朵,凝神籌辦。
一眾聽客,七嘴八舌,說個不住,說的儘是周世宗柴榮的好處。言辭當中,對周世宗極其推許。
第二十六章周世宗
“哼!”
“官家太無能了,冇有收回燕雲十六州,我們燕趙男兒常常思之,無不嗤之以鼻,還是敬佩柴榮!”
“周世宗真是了得,死了一百多年了,燕趙男兒還如此敬佩他,竟敢在雄州,漫罵宋朝天子,了得!了得!”吳驥對周世宗的事體味得未幾,把聽客的話語聽在耳裡,不由得非常感慨:一個天子,能做到這份上,很不錯了。
就在吳驥迷惑之際,霍三問的表情也衝動起來了,胸口起伏不定,不再是剛纔那副古井不波的樣兒,眼中射出仇恨的光芒。
吳驥看出來了,這些聽客是真的憤恚,不是作偽。平話,雖有變更聽情感的感化,能讓人跟著故事的情節而表情起伏不定,聽到鎮靜處,大聲喝采,聽到憤恚處,大聲痛罵,這都是常事兒。
“在我們燕趙男兒眼裡,官家不過是頭豬,又笨又蠢還冇膽量!”又一個聽客站起家,數落起來:“趙光義在高梁河之戰,不是駕了一輛驢車而逃嗎?他如有膽,象周世宗那般,激鼓軍心,與遼狗血戰到底!燕趙男兒不把官家放在眼裡,就服周世宗!”
“如果柴榮還活著,官家豈能得天下?”
就在這時,一個讀書人,約莫二十四五歲,一身儒服,頭戴進賢冠,手握一把扇子,冷哼一聲,站起家來,一雙眼睛怒突,掃視聽客,憤怒忿的道:“周世宗一個早夭之君,窮兵黷武,不思百姓之苦,你們竟敢歌頌他?官家上順天意,下得民氣,遂有天下,賽過周世宗百倍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