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夜航船[第2頁/共5頁]

錢越伸謝時，趙德芳卻從厥火線黑暗中模糊瞥見一絲寒光，他趕緊將錢越用力撲開。一刹時，寒光便破空而來。不過，因為趙德芳反應及時，寒光錯失了它的目標。

正如毗伽闕體味本身的敵手一樣，趙德芳對毗伽闕亦已有深切的體味：不管是在開封的刺殺中，還是剛纔的過招中，乃至因而在與曹彬的對抗中，毗伽闕的言辭、行動，都表白他是一個極度自大、孤傲的人，以是趙德芳纔敢投出身上獨一的兵器――投擲佩刀當然超出對方的預感，但以對方的技藝，這不管如何傷不到對方，不過，正因為對方的自大、孤傲，他不會挑選躲閃避過飛擲而來的佩刀，而是會挑選在原地擋格，這當然顯得安閒不迫，但是也掩蔽了視野，從而使趙德芳的飛身一腳得以踢中。

倒在船麵上的錢越，束髮散開，在夜色的映托下，麵龐無窮姣好，給趙德芳以一種冷傲的感受，本來“錢公子”竟然是“錢蜜斯”。不知為何，趙德芳心中竟生出一絲不測、榮幸、且竊竊私喜的情素。錯愕半晌後，趙德芳立即回神，現在可不是發楞的時候。

在船麵的絕頂，錢越正凝睇著漫天的星鬥，彷彿也在思慮著甚麼，眉頭深鎖，亦是一副沉重之態。

這時錢府姚叔也從速扶起種師成，連聲賠罪，隻聽種師成捂著眼在大聲嘀咕、抱怨：“太粗暴了，太粗暴了！”

“我冇事，方纔幸蒙趙公子相救”，說完，錢越又不自發地望了趙德芳一眼，後者也正淺笑地看著她，錢越不由更覺臉頰發熱。

冇想到竟然會在深夜的船麵上碰到錢越。略一遊移後，本來籌辦回身回艙的趙德芳，也不知為何，還是忍不住朝船麵絕頂走去。他朝護翼在船麵絕頂的幾名錢府家將微微點頭後，移步於錢越旁，柔聲道：“如何，錢公子也冇安息？”

在此喧鬨的夜晚，趙德芳卻彷彿很有苦衷，“不知楚州方麵是否統統普通”，輕歎一聲，趙德芳披上外套，悄悄地走出本身的船艙。對於楚州之行，他實在也不無憂愁，他捏緊手中的一塊銅質獸符，這是他父皇於上個月奧妙交給他的，現在，也成為了父皇親手留給他的最後物事。一邊思慮，趙德芳一邊緩緩地走上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