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玲瓏自有西席引[第2頁/共5頁]

那日解惑過後，李卓接連兩日未曾呈現在郭府。第三天，他來舒窈書房，徑直將她帶出了府宅。

舒窈豁然昂首，眼波幽深黑沉盯視李卓。

但這些卻不是李卓要帶舒窈看的。

李卓視而不見，揹回身，單手負後，舉步分開房間。隻留下不測滿懷的舒窈與暢然歡跳的踏雪在房內麵麵相對。

“李某曾承諾你，若你三日內將《女戒》倒背如流，所言要求我自當真考慮。”人出府門，李卓看看身後十幾個郭家侍從，側首對舒窈迴應。

“冇有。”

舒窈擱筆昂首，伸脫手撫摩著踏雪外相答他：“是門生所養。”

“先生，門生不懂的題目已經記在此處，請先生為門生一一解答。”舒窈抽出宣紙，將選出的字句一一擺在李卓麵前。

說到底還是他對她剛纔的話聽在了耳裡，想在了腦中。不然，他如何會被一個小娘子擺佈，對她所說匪夷所思之事動心？

舒窈咬咬嘴唇，心中波瀾出現：不管在汴京朝廷的宣佈中還是在她破裂不堪的夢境影象裡，都奉告：澶淵以後無戰事。而眼下李卓卻給了她一個完整不一樣的說法。

於她而言，要壓服他，冇有投機取巧，隻要背水一搏。

“不能滿是，卻也真有。遼宋媾和不到二十年，澶州血戰至今仍讓兩國百姓影象於心。不管是北遼，還是我朝廷，對另一邊都是明鬆暗防。這承平之下的水，混著呢。”

“踏雪。”舒窈夾著踏雪前肢，將它抱在麵前，如有所思地喃喃，“你一出去他就出去？莫非……先生見不得貓？”

他把她領在景明坊前，指著坊門說道：“這裡頭曾住過一個姓陳的阿婆。十五出嫁，十六喪夫，到六十歲壽終，四十餘載孤身一人，隻為‘夫有另娶之義，婦無再嫁之德’。”

她的行動和順又親和，與剛纔跟他對峙時，阿誰硬頸要強的丫頭的確判若兩人。

舒窈低下頭，無聲苦笑：運氣千迴百轉。世人凡庸，誰能參悟它將來走向？丁憂應州，離京千裡，她覺得會闊彆是非。哪知金城人海闊，還是有風波。一番運營，緣分儘斷，她覺得與皇家此生再無交集。卻不想天意弄人，兜兜轉轉，她又被推到到了最後的岔口。

說罷，他掃她一眼，振振袖子，走到書架前，順手撚了一本書，在窗下兀自翻閱起來。

識字斷句對她來講本不算難，難隻難在她不知李卓這般行動是想要從她身上看到甚麼。一個開蒙一年的女門生，她究竟要展露甚麼，展露到甚麼程度，才氣讓他對勁，才氣讓他驚奇，才氣讓他當真思慮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