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南水患導風波[第2頁/共6頁]

“九哥，先把藥喝了吧？”一道委宛幽清的聲音打斷雙成的思考，雙成低下頭，就見火線的二孃子不知何時已然回身，白瓷玉蔥般的纖指謹慎翼翼地捧起托盤中的藥盞，不疾不徐遞到了郭審麵前。

“王愛卿如此迴護常州二公，但是與其二人有私交？”

豈止是很全麵，的確全麵得讓他無可抉剔，全麵得讓他隻餘心疼。

阿誰曾經被他放在膝頭，教習算數的小女人，阿誰被他扶坐肩膀，眺望汴河船隻的小女孩兒，才一眨眼就變成了麵前這個思慮周到的女智士。

至於這機遇他們可否抓住，這些已不在君王思慮中。

“那……娘娘是想準了王相之言？”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這個男人好生地不成捉摸。明顯與夫人相爭相執的是他，對夫人違逆方命的也是他。在與夫人相處時，他向來未曾有過一個做兒子該有的貢獻與和順。闔府高低都當九公子是個無藥可救的渾人了。但是這個渾人如何就在得知夫人不欲見他時，罕見得黯然了神采呢？

郭審癟癟嘴，彷彿也在迷惑本身剛纔的好耐煩。不過隻半晌，他便又重新抖擻。嘴角複掛起那副誘人的驕易笑容，幽沉黑亮的瞳底熠熠閃閃，彷彿晨星。轉眼抬眸間，風華湛湛，竟讓跟從在舒窈身後的兩個小丫環不由自主得紅了臉頰。

“太後，常州事多有變態。陛下決意，微臣不敢逾矩置喙。唯請太後內明，暗遣監察欽差之訪常州，問明原委，再議常州功罪不遲。”

偏巧此時，常州糧市上開端傳播一種說法：江南三路府州被水患涉及，糧價必定看漲。若趁此機遇囤積居奇，大筆買進，待到價頂兜售，何愁利之不獲？

郭審眼睛微微一閃，隨即沉聲無言地伸脫手臂，將碗中湯汁一飲而儘。

舒窈聽後噙笑掃了他一眼，曼聲輕語：“九哥少來亂來我。旁人不知，我可曉得，你放著豐月樓不去打理，孤身南下來到常州，多說也就不過能待了十數日。十數日時候，一萬多石的糧食，你能出完？”

雙成站在舒窈身後，手捧著藥盞，偏頭費解地望向郭審，圓潤臉龐上儘是切磋與獵奇。

“那愛卿本日覲見是為何事？”

郭審額角微跳，抽了口寒氣纔算平複下口腔中的苦澀辛辣。

郭審一下垮了色彩，擺出副被mm苛待了的不幸模樣，抬頭哀歎：“民氣不古，民氣不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