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逐一盤問辯是非[第1頁/共2頁]

鄒腐敗胡塗透頂的是不該連夜將老婆埋掉。而應當號召鄰居作證，翌日稟報官府，清查凶手。將戚氏埋掉，欲蓋彌彰，難脫懷疑。

“民女心甘甘心奉養鄒郎，他為人刻薄仁慈，待民女不薄……句句真相，乞大人詳鑒。”

“大老爺在上，民女有一事哀告，望放了鄒腐敗，他是好人，不會殺死戚氏，在蜀數載他常常念及結髮之妻，民女再三挽留，他還要歸鄉。他不會殺妻呀！”曲藝叩首如搗蒜，“大人啊，若非抵戚氏的命不成，民女甘心替鄒腐敗受刑，死而無怨。”

宋慈聞知非常駭怪，天下果有此妙算奇靈之事麼？鄒腐敗言之鑿鑿，無半點謊騙之意，不由不信。隻是那瞽者未做切當解釋，聊作偶然言中吧。

到了家中，戚氏燒熱水讓鄒腐敗沐浴，他又憶起“逢水切莫浴”的詩句，是以推讓再三，若他進浴室沐浴，非遭不測不成。

“本官再問你，已經說好將曲藝轉手，為何失期於人連夜遁逃，各式淩辱曲藝？講！”

鄒腐敗稟道：從縣城到舍間，翻山越嶺穿林過溪，二十餘裡，銀兩沉重，況天氣不早，倉促趕路……心血汗水換來些須銀兩唯恐有失，如此而己。

鄒腐敗隻說是瞎貓碰了死耗子，一介商賈哪來妙算，船家過獎了。話是這麼說，鄒腐敗非常佩服那盲卦先生，公然靈驗。

李四滿不在乎：“小人何罪之有？”

宋慈微微點頭，亦在道理當中。看來那凶手料定鄒腐敗此番必有很多銀兩，趁昏黑潛入鄒宅，能夠已尾隨久矣，未得動手……宋慈隻能作如此推斷，但是真凶安在呢？

鄒腐敗還向宋慈稟報，他在皮安龍家逗留不過一盞茶的工夫，便倉促而彆。會不會是皮安龍見財心黑，暗中派人作怪呢？如果如許，必跟從鄒腐敗以後，但是為何不在半途動手呢？莫非……宋慈彷彿又碰了牛角尖，繞不、出來。

“大膽李四，你可知罪？”

“稟大人，小人破鈔多少銀兩，小小訓教有何不成？”李四滿臉驕橫，聲粗氣壯。

宋慈問道：“你既在西蜀，為何到浙江來？鄒腐敗可威脅過你？從實講來！”

正在難以擺脫之際，衙役來報，李四及曲藝已帶到，請宋大人發落。

鄒腐敗八載未歸，戚氏殊難自守，與屠戶調情，與篾匠通姦，亂倫敗綱，屈辱節操。這類女人死不足辜，但鄒腐敗如何擺脫呢？宋慈反倒為鄒腐敗捏一把汗，因為吳觥、武闞、鄒道賀都解除了殺人懷疑啊。

既然鄒腐敗記準了規語，戚氏又為何去沐浴呢？難以自圓其說。鄒腐敗說，好端端一盆熱水華侈了豈不成惜？戚氏見丈夫不洗，半是生嗔半是儉省，恰好送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