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以牙還牙[第2頁/共3頁]

本身來乾甚麼的？問個話走個過場罷了，犯得著淌這渾水麼？身為學官，若把這狀紙投到縣衙去，成果如何且不說，上官們必定是要說本身多事的。可這一世人等熱切期盼，若本身立時懺悔，臉往哪擱？

王直學先前還自重著身份，不與他普通計算，現在也顧不得了，一巴掌拍在桌上，聲色俱厲：“小小保正，竟敢如此放肆！李昂已注籍，便是官門生員，你誣告在前，偽證在後，怎地？想吃官司？”

孫寶林神采烏青，可他畢竟經常跟官府的人打交道，見地不是鄉野村夫可比，見對方要來出這個頭，哼道：“你一個學官，還管到鄉裡來了？”

雖說正中下懷，求之不得，但王直學還是一副難堪的模樣：“可他民怨這般大，與你家過節又這般深，莫非就便宜了他去？”

不一陣，出得村來，將上驛道時，李昂卻叫停了車，塞給那車伕一把錢，請他臨時躲避。車伕吃了他的酒食，現在又有錢拿，哪有二話？獲得答應以後，便遠遠走開看風景去了。

王直學聞言大怒！

隻見孫寶林站在那邊，牙關緊咬，雙拳緊攥，水缸似的肚子一起一伏，一雙血紅血紅的眸子子幾近要瞪出來！

“孫寶林不過是個肮臟潑才，本不敷道。可他嶽丈在縣裡活動多年，真如果投了訴狀過了堂，萬一有甚麼旁的牽涉，府縣兩衙的相公也煩心不是？”

孫保正阿誰氣啊，恨不得上去窩心腳把幾個撮鳥腸子踹出來！

李大官人是個喜怒皆形於色的人，一時調劑不過來，嘴裡雖說著感激，臉上仍舊繃著。

大夥一聽，震天價似的喝采。特彆是李柏，哎呀，可算要出口惡氣了！遂自告奮勇捉筆草狀，那幾個本是來揭露李昂的地痞也不再躊躇，決然反叛！

周散從聽得懵了，李昂趁機把錢塞到他手裡，拱手笑道：“奉求了。”

李柏在背麵伸長脖子看著，那廝彆氣不過，出去又把我籬笆給踹了吧？正擔憂時，聽王直學洪聲道：“諸位，我的意義，當即書狀一張，你們都簽書畫押，我帶了歸去直投縣衙，告他個橫行犯警，為禍桑梓！”

一提起“官司”，孫寶林便想起當日李昂“擊登聞鼓”之語，再加上對方畢竟是個學官，一時有些躊躇。可他此人在鄉間霸道慣了，嘴上仍舊不伏輸：“打官司？誰怕誰？”

“呃，好說好說，小官人真是，太客氣了……”周散從連聲道，雙手捧著錢一時也不便往懷裡揣，倒像是佛前上供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