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縣考和現烤[第1頁/共4頁]

第一題先把君子務本一段的含義闡釋清楚，再談談為甚麼要孝敬父母，敬愛兄長？

考場？烤場還差未幾！考生們腹誹著，勉強坐了下去，大家齜牙咧嘴，隻盼著那凳麵快點涼下來。

一為“君子務本”，二為“憫農”。前者是解經義，後者為命題詩。且同時宣佈，本日縣考隨時能夠交卷，不受限定。

搖啊搖，

不信看看這考場裡，有多少人一聽題目便如喪考妣普通？另有人一臉錯愕，至今冇回過神來。

遐想到剛纔產生的事，李昂測度著，這題怕不是學裡本來所擬，而是臨時變動。

麵前鴉雀無聲，看來是冇人情願去替故鄉扶植添磚加瓦。

內裡產生的事，當即就傳到了學宮裡。剩下的考生們麵麵相覷，誰還敢聒噪？

有子曰：其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反叛者，未之有也。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孝悌也者，其為仁之本與？

剛想到這兒，便見學諭麵如土灰，拖著沉重的步子從夫子殿旁轉了出來。看看一眾部屬，又望望滿場考生，嘶聲道：“開考吧。”

進了城，隻見街道寬廣，房舍錯落，臨街比比皆是店鋪，便連街邊上也有小販見縫插針在練攤，絕計不消擔憂有人來掀攤子撅秤桿。行人那更是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幸虧冇趕車，不然不比走路快。

李昂卻冇心機替大人們擔憂，這會兒，他正享用著灼身烤蛋的酸爽，一邊體味農夫的辛苦，一邊咀嚼著李紳的原作：鋤千日當午，說是一個叫鋤千的人在……算了，實在不擅此道，另辟門路吧。不一陣，偶有所得，便在內心默唸起來：

他們是如何通過報名查問，恐怕除了他們本人，就隻要學官們才清楚了。

而那首命題詩《憫農》，已有唐朝宰相李紳的高文珠玉在前。現在用來作考題，就是提示這些參考學子不要忘本。

外頭街上，裡外三層手執長槍的兵士把學宮入口圍得水泄不通。一個騎馬跨刀的節級杵在前頭，掃一眼棄考的“學子”們，冷不防暴吼出聲：“帶走！”

連推帶擠凸起送考的人群，又在“文魁”牌坊下驗了兩狀和浮票，跟著同考的門生進了學宮大門。

正考慮時，便聽一名學官道：“另有冇有要棄考的？”

往裡去時，耳畔聽到的儘是諄諄教誨，殷殷叮嚀，好像千年後普通模樣。想來中國不管古今，這一考定畢生都是一樣一樣的。

這話如何聽都不像是在提示，反倒有幾分勸說引誘的意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