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一百零九[第1頁/共5頁]

李旦深吸一口氣，勾起裴英孃的下巴。

裴英娘彆的不怕，就怕李旦暴露這類看似和順，實則霸道霸道，涓滴不容回絕的強勢，乾脆扭過甚去不看他。

一樣的臉孔可愛。

裴英娘悄悄推開李旦橫在她麵前的胳膊，看向忍冬，目帶谘詢。

使女跪坐在席間煮茶，銅缶裡的水開了，咕嘟咕嘟直冒泡。

裴英娘沉吟半晌，“恰好我要見武攸暨，讓長史把武尚書領去前廳。”

不管是朱門綺戶，亭台樓閣，還是陋屋草屋，破瓦陋室，隻要有她，對他來講，住在那裡都是一樣的。

李旦執起筷子，低聲笑了笑，笑聲沉悶，“我喜好住在星霜閣裡的人。”

他之前擔憂的，她的躲避、冷酷、討厭、仇恨，全然冇有。

武承嗣跟在長史身後，顛末前院的時候，看到丹房裡吞雲吐霧，內心嘀咕：難不成十七娘真的在煉丹？

“你看好武攸暨？”武承嗣嘲笑一聲，自大道，“他誰都交好，也誰都不獲咎，如許的人，能夠做你的幫手，冇法當你的盟友。我不一樣，我心狠手辣，不在乎名聲，不在乎和同僚的友情，你不便利做的事，我做起來心安理得。”

傳聞她府中的仆疇前不久在煉丹之時偶然間製出一種比石蜜更甜美的雪花糖，潔白細緻，狀如綿綿細雪，一經售賣，立即引得京兆府的朱門權貴趨之若鶩，誰家擺宴時席間冇有一大盤雪花糖待客，他家婦女必得顏麵掃地，落人嘲笑。

武承嗣內心暗道，公然如此。

她不曉得本身斜眼看人的行動有多都雅，李旦心猿意馬了半晌，皺眉想了想，“他大抵是來找你討情的。”

“嗯？”裴英娘正低頭往廚下送來的一盤紅綾餡餅澆杏酪，愣了一下。

到時候翠綠的枝葉間累累垂垂滿掛成熟的果實，像點了幾千盞紅燈籠，不必強求它好不好吃，光是看著歉收的盛景，內心就歡暢。

瓊娘跪坐在裴英娘身邊, 神情冷肅, 眼神防備，見狀決計輕咳一聲。

武承嗣不懂品茶，忐忑著把一盅熱茶喝完，不止舌尖嘴巴，連腸胃都是苦的。

他對不住六娘，害她空歡樂一場，接連被王洵和他拒親，她不知會有多悲傷……

裴英娘兩頰飛紅，看李旦的袍衫寬袖時不時被幾檀捲翹的雕飾勾住，側過身，替他挽好袖子。

裴英娘更喜好吃南邊的生果，可惜長安的氣候和泥土分歧適種枇杷和橘樹，勉強贍養掛果，果子酸澀非常，難以下嚥。

武攸暨有種直覺，裴英娘不會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