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二十二[第1頁/共12頁]

宮人連聲承諾。

李旦笑了笑，頎長的指節隨便翻揀兩下，抽出一塊五色采絡網著的赤紅色獸形玉佩，“這是阿父的。”

他打趣道：“你倒是節流，這麼一杯白水打發朕。”

李治看她吃得兩頰鼓鼓的，也跟著饞，“把湯撤下去吧，小十七吃的是甚麼？”

房瑤光抬出平陽大長公主來，饒是嬌蠻霸道如常樂大長公主，也隻能不甘不肯地輕嗤一聲，暗中飲恨。

房瑤光嗤笑一聲：“京兆府的道觀，哪一家是真清淨的？外頭看著乾清乾淨，內裡比平康坊還荒唐！我戴上黃冠，七王就不敢來尋我了？隻怕還是不得安寧。”

不太小十七說得也對，房一娘甘願丟棄貴女身份，一輩子當個勞繁忙碌的女官，也不肯嫁給李顯，他收回成命，畢竟竄改不了甚麼。

武皇後忌諱丹藥，倒是真的想過找到那位傳說能醫治百病的婆羅門神醫，請他為李治診脈，可惜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春季的豆葉湯平淡鮮美，濃香撲鼻，李治略微用了幾勺，實在吃不下，擺擺手，“擱著罷。”

裴英娘和李令月齊聲喝彩，李旦和薛紹贏啦！

李治看得出來，裴英娘說這些話，完整發自她的內心，不是其他宮人教會的奉迎手腕。

這對小朋友向來如此。好起來的時候說談笑笑，旁人底子插不進嘴。一時惱了，誰都不睬誰，非要對方先賠罪報歉才肯放下架子。

裴英娘揚眉，有些驚奇地掃李令月一眼。

一派平和中，房瑤光悄悄掙開鄭六孃的手，麵無神采著說：“家中阿翁尚且要喚令慈一聲姑母，我和你隔著輩分，不敢僭越。”

李治被她逗笑了，接過茶盅，淺啜一口，茶水清冽，舌尖有一抹淡淡的苦澀，繼而是如有若無的甘香，滋味奇特。

聯婚是化解仇恨的最好捷徑，李顯胸無弘願，趙二孃傾慕虛榮，兩人是最好的人選。

裴英娘麵前一亮：李治貴為天子，他的隨身之物，必定是最好的！

兩人隔著漫天飛舞的絹花，相視苦笑，丟下較著樂在此中、正轉頭用力朝樓中小娘子招手的李顯，策馬穿過如落雨普通的香囊、絲絹夾攻，躲進禦樓。

皇後和李唐皇室之間的隔閡太深了，深到冇法調和。特彆是以常樂大長公主為首的宗室，和皇後勢同水火，衝突鋒利。

李令月說完李顯和房瑤光之間的糾葛，兩手絞著衣帶，小聲嘟囔：“我不明白，七兄傾慕房一娘，房一娘是正室嫡出，豐度出眾，又冇嫁人，阿父和阿孃為甚麼不讓七兄娶她當正妃，非要選趙觀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