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鎮海一分三[第1頁/共3頁]

“請陛下遷果州刺史白誌貞，為浙西防備察看使，兼鎮水兵節度使。”韓滉此言一出，殿內氛圍幾近刹時爆裂。

“你等僧衣上為何貼紙？”

韓滉手捧笏板，緩緩但清楚地又說遍：“臣請償還朝廷鎮水兵的旌節。”

回到宣平坊甲第裡的高嶽，取下襆頭，掛在屏風後的木架上，接著就對身後的韋馱天說，“這廣弘邪得很，聽進奏院說他本是邠州梵刹的和尚，早就因犯戒被革出廟門，卻能鬨出如此大動靜。”

靈虛公主的自寫真，還吊掛在書架上。

“興元府還離不開他。”天子作答，這句是實話，天子現在很看重興元的職位，是要將其作為西北、京畿、蜀地的紐帶，一支計謀預備隊對待的。以是天子對西川韋皋，隻是不竭宣索錢帛，對興元高嶽倒是大要上使喚，公開裡心疼，時不時想體例，或從度支司或從內庫裡掏錢來補助他。

而後韓滉又保舉門下省給事中班宏，為浙東察看使，於越州設府。至於韓洄本來的金商防備使及寧國軍，由神策將尚可孤代替。

高嶽想了會兒，就將畫軸擱於書案，提起筆來，給靈虛公主的寫真寫了篇讚文，然後喚來留宅的防閣（仆人），對他說這幅畫比及輔興坊的靈虛觀完工後，自會有人來取，屆時你交給對方就行。

“請大臣直言。”

“既然興元仍需高嶽節鎮，那臣隻能退而求其次了。”

成果一下子轎輿步隊就顫動不休，很多百姓和軍卒都驚呼起來，高嶽在馬背上厲聲呼到，“讓開！”

“......”天子嘴唇快速扇動幾下，他想說甚麼，但又無從談起，情感衝動下不吭聲，繞著繩床來回走了兩圈，接著坐下，直覺奉告他事情不會如此簡樸，“這旌節......”

而遊行步隊裡，幾名穿戴黑皂衣的北衙兵士，跪在灰塵裡，也盯住高嶽不鬆，而背麵湊在一起竊保私語。

天子自無不允。

說完後，高嶽長歎口氣，濯洗完手後，想到再過三日就能自都亭驛解纜，分開這光怪陸離烏煙瘴氣的長安城，返回欣欣向上的興元府，去做些在河池築城如許的武德豐沛之事，心中不由得輕鬆很多。

可這時打首位披著紅色繒衣，皮膚烏黑，個子矮小，鷹鉤鼻子的和尚俄然站出，橫在洶洶世人麵前，看來他就是這群人的頭子。

最後，輪到最關頭的浙西防備察看使、鎮水兵節度使、兼江淮鹽鐵轉運使這個位子時，韓滉說了句，“實在臣本來心儀的，是定武軍節度使高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