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渾羊歿忽菜[第1頁/共3頁]
剛進門,劉長卿就高呼,“五言長城劉宣州至此!”
這玄元天子廟為明皇時所造,本意是供奉老子的,而“玄元天子”實則真身就是太白山的一塊得空的白石,套上冠冕,中間豎著明皇、肅宗等人的雕像,供奉在大殿當中,其下另有兩所齋院,一所供天子親身利用,是為“禦齋院”,另有所供大臣利用即為“公卿齋院”,內裡栽種鬆竹無數,好像仙居,出出入入的都是羽流羽士——很較著劉長卿對此不感興趣,他更感興趣的是酒和吃的——大清宮和興唐寺,一道一釋,就隔著大寧坊十字街相對眺望,而夾在中間的,有所叫“蘇杭嫩”的食肆,劉長卿在睦州當司馬,沉淪江南的口味,早就對準了這家食肆了。
“換冷酒來。”劉長卿大喊到,因而二人一麵喝著冷酒,一麵吃著拌著烤羊肉的子鵝,大快朵頤。
不疇昔平康坊......本來高嶽是想給劉長卿先容團團的,但願長卿能夠寫詩漲團團的身價,可一看這位怕是個隻迷戀美色的角兒,就反過來對劉長卿說,“謝司馬......”
高嶽便說,叫你上你便上,文房長兄這餐所需我來付出。
伴計曉得碰到裡手,便倉猝提壺分開,接著換來了劉長卿專要的“碧疏酒”,又問劉長卿要吃甚麼,本店最馳名的是鯽魚膾。
高嶽吃著吃著,藉著三分酒意,便用心問劉長卿,“不知文房長兄在睦州司馬前,高居何官?”
不是道公狂不得,恨公逢我不教狂。
就在高嶽和劉長卿說談笑笑,往北而行時,他們身後的坊角處,芝蕙捏著本身的練垂髻,悄悄轉出,看著高嶽背影,“三兄,是真的要和這個劉長卿去平康坊呢,還是去往他處呢?”接著滑頭奸刁地笑起來,“倒是劉長卿這傢夥又返來了,得儘快去報於鍊師曉得。”
高嶽眼睛一轉,便說:“假定冇這場災害,長兄現在應回都城,早當上某部郎中了吧?”他這段時候謄寫墓誌銘,已對唐人官職的遷轉有清楚的體味。
“唉,本是鹽鐵判官兼鄂嶽轉運留後,檢校員外郎,因獲咎了察看使,以是遭貶至睦州司馬。”
實在他這話的硬氣也是撐出來的,先前賣出七寶瑪瑙杯所得的錢,蕭乂所送的,另有瑤英所借的錢,現在支撐韜奮棚夏課所需,已耗去近一半,他本人是精打細算的——可自從劉長卿呈現後,他算出這位實則是劉晏派來的,便決定便是下血本,也要唬住對方。
這話直中劉長卿心窩,他仰脖子飲下一盅酒,接著較著悲楚起來:“逸崧,這宦海當中可樸重不得,不然落得和愚兄一樣的蹉跎結局,悔之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