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欲廢虛估法[第1頁/共3頁]

中流砥柱，即三門峽，其山若柱般，聳峙在黃河當中，河水至此分流，狀如三門，相傳為大禹為疏浚大河而鑿通的，漢成帝時曾想把砥柱鑿鑽得廣一些，但是卻讓黃河的水勢更加狂暴，無數工匠葬身此中，如是方知人力冇法勝天。

高嶽勒轉馬頭，和這隊商船並行，馬蹄輕疾，約莫二十裡不到，他再次見到了砥柱山。

高嶽又看到了在砥柱兩麵河岸山崖上，另有曲盤曲折的棧道，棧道的石壁上無數長長的磨痕，還凸出很多鐵環、溝槽，鏽跡斑斑，那是之前船隻在過三門時，縴夫拉縴時留下的陳跡，觸目驚心。

它們的目標地，為三門峽砥柱更西麵的大陽橋。

高嶽沉默不語。

它北有中條山，南是崤山，西麵則是華山，被包夾此中，隻要向東與河南府的澠池相接，而後黃河從河東南界的垣盤曲彎奔來，自州縣當中一道劈過。

“晏師，你為何說本身是蒐括之臣呢？”

唐因定都長安，關東米糧必須由漕運自砥柱而過，船隻在此顛覆者不計其數，大家聞砥柱三門而色變震恐，裴耀卿主持漕運三年運糧七百萬石，自此而過，破鈔無算，乃至當時天下有“鬥米鬥錢運”之說。

“逸崧來啦？”簷子裡傳來熟諳的聲音，可遠冇有當時的清矍，而是變得衰老而渾濁。

劉宗經走疇昔，翻開了簾子，大聲說：“是汲公來見你了！”

“那逸崧你當若那邊之？”

“不但如此，官府於江淮征收賦稅，十足要求納錢，因而讓百姓先將織出的布匹折換為錢，因而百姓的一匹布隻能折為八百錢，且每逢夏稅時，所折布匹數量一時極多，代價更是跌到五百文一匹，可百姓將布匹交上去後，處所官府卻還是以每匹四貫錢的代價充抵兩稅，在這中間大肆謀取私利。百姓受此苦，已非一年兩年。”

可劉晏彷彿早就明白似的，眯著眼睛，微微歎口氣，“虛估法，並非是法的弊端，而是時的弊端。我主國計時，西北防秋軍卒需求春冬衣賜，向回鶻買馬也需求多量絹布，而河南殘破，河朔盤據，絹布所產隻能仰仗江淮，一匹值得四貫錢，故而行虛估法，讓鹽商多交納絹布，運抵京師及西北；但是現在一匹絹布不值八百文，降了足足五倍，商賈還以每匹四貫的代價，充抵榷鹽錢，也是該到了拔除的時候了。”

高嶽跪坐在中間的蒲席上，與劉宗經一道侍坐。

李泌為相時，便命令在砥柱邊斥地一條陸路，又在其側鋪就條回車道，統統船隻的物質到此改成車馬陸運，過了砥柱後，再改成舟船至大陽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