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封禪大功成[第1頁/共3頁]

高嶽和鄭絪便一左一右，把駝著背的天子扶住，攙著他持續向圜丘處進步。

“臣永久都是為陛下考慮，隻要陛下清淨有為、善保貴體，持續信臣任臣，臣願跟隨陛下，初創真正泰平亂世，而我唐的道統就會正如黃帛天書裡所言，萬世一係，永無根絕。”

就算殺了高嶽，平了韋皋，他又能獲得甚麼呢？

“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國，亦無不掘之墓也......”天子欣然若失，幾次說著這句話。

在這個時候，天子想開了。

群臣要求編修《封禪華嶽記》，天子承諾，撰寫的任務便落在新任的禮部膳部司員外郎韓愈的肩上。

在天子車駕回京前一日，高嶽、陸贄、杜黃裳、鄭絪、董晉五位堆積在一起，會商的話題便是“行中書省”的權力還是太大，萬一碰到野心家，便會反噬朝廷中書門下，該如何長治久安呢？

“臣的宗子頓時便會自興元武道學宮畢業，在臣的眼中，他能在疆場上批示好一門火炮，從名炮手幢頭踏結結實做起，會比天子恩賜的千牛備身更讓臣光榮。臣更但願，這普天下人，都能夠像臣的後代那般，為官的為官，經商的經商，務農的務農，上至天子，下到走狗，心中都能存個公字，這就是臣的盼望。”接著高嶽從鄭絪手中，奪來了刻著“承天報命”金字的玉牒，“這是你李唐家的，臣包管，冇人能奪走，隻要你自家的人能廢弛掉。至於我的子孫運氣會如何，冇法慮及也。或許陛下的子孫會由此仇恨，多年後滅臣的家，絕臣的族，可當時間隔李唐的滅亡也為時不遠了，陛下口口聲聲不想將聖裁專斷的權力讓出，詭計把一家一姓的仇敵，和天下的仇敵混合起來，可殊不知，待到風雲消磨儘，你我皆是北邙山下塵，漢朝君安在，晉朝臣又何存？如果不為後代百姓運營些，不為中原存續捐軀些，空有那殘破的碑銘，和塚中的枯骨罷了，於百姓和天下有何補充裨益？陛下豈不聞魏文曾言，自古及今，未有不亡之國，亦無不掘之墓也。”

現在，環抱著圜丘的黃幡仗上，火焰被順次撲滅。

“秦二世而亡，身故族滅；漢季以來，劉氏諸陵無不發掘，至乃燒取玉匣金縷，骸骨並儘。可想世襲江山皇權的，還是前赴後繼，莫非不曉得掘墓焚骨的運氣，會延及代代嗎？冇彆的啟事，既然陛下把一家一姓做到了極致，可殊不知這天下千家萬姓，哪個又不想做和陛下這一家一姓不異的事？更彆說一家一姓的禍事，又會起乎蕭牆內了。我皇唐談始封太祖（唐太祖李虎），又談受命高祖（李淵），他家又如何追溯不得？以是當陛下權無窮膨大的同時，無異於更加陷於四周皆敵、禍及子孫的地步中。臣恰是忠於我唐社稷，以是才但願陛下主持道統，天穩定道亦穩定；而賢人們共和主持政統，天有變政亦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