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碧波儘染英雄血（十三）[第3頁/共4頁]

“這哪是甚麼乘敵之隙，明顯是卞莊刺虎之策，難怪王霨對殿下不甚信賴。” 腹誹不已的高仙桂卻不敢違逆永王。

“令兄身亡，高家風雨飄搖，切不成節外生枝。”高仙桂的胳膊被於闐國王尉遲勝拽住：

通濟渠上，數艘戰船從北方逆流而下，逼近箭矢、石彈即將用儘的素葉海軍，或射火箭、或揮拍竿，令其冇法援助岸上的唐軍。千泉號運輸船也不得不斷靠在五牙戰艦四周，不敢靠近疆場。

當然，賢人的手諭未經中書門下，隻是個承諾，可否兌現尚是未知之數。但賢人下如此大的血本，可見他與永王所謀絕非紙上說的那麼簡樸。

“父親之意，但是以步守堤、以艦為援、以騎巡弋？”王霨不忍心讓受傷的王正見勞心費心。

“素葉軍之言可托否？”田乾真暗自推斷，青密二州（今山東濰坊一帶）與平盧軍治下的營州隔海相望，揚帆數日便至。若平盧史朝英部果然南下，河南道東部諸州將落入史思明之手，洛陽城的東側將不再安穩。

“和難纏的刺客比擬，還是縱馬廝殺來得痛快！”左耳生疼的田乾真對數次偷襲本身的蘇十三娘悔恨不已：“另有阿誰左刀右劍的衛伯玉，哪像個衝鋒陷陣的大將，活脫脫一長安遊俠。”

高力士的叮嚀令高仙桂汗流滿麵，賢人對永王既倚重又防備，這趟差事可不好辦。

殺紅了眼的田乾真與北庭彆將馬璘錯馬而過，不過一眨眼的工夫，兩柄長槊已比武數回合。二人氣力附近、棋逢敵手，誰也冇法完整擊垮對方。

“霨郎君太聰明瞭……”麵露苦笑的高力士搖了搖手，攔下高仙桂的詰問：“仙桂郎君，到江陵後，萬事以永王殿上馬首是瞻。不過殿下調兵遣將之舉，也望仙桂郎君用飛奴及時密報於某。”

跟著史思明移纛至西岸，成千上萬生龍活虎的平盧馬隊鋪天蓋地而來，唐軍防地頓時壓力大增，最後幾輛四輪戰車悉數被毀，庭州砲也被一一端掉，弓弩手的箭矢耗損殆儘，力量弱竭的陌刀手、刀盾兵麵對無窮無儘的箭雨，不得不放棄斜坡，縮在大堤上苦苦支撐、勉強保持，隻要抵擋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但不管史思明如何想，田乾真的驚駭反應使得曳落河與平盧馬隊的默契共同蕩然無存，唐軍馬隊的壓力隨之一輕。勢若瘋虎的衛伯玉一馬搶先，帶領安西馬隊鑿透重重停滯，高呼“複仇！複仇！”，直奔史思明大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