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才脫虎口又遇狼（下）[第1頁/共6頁]

“瘦猴，你怕不怕！”將百夫長推上馬鞍後，馬璘轉頭問道。

“曳勒羅將軍，我數日前為謀剌黑山派人追殺，方纔脫身。現在正要前去疆場殺敵！”馬璘聽出曳勒羅語氣不善，不卑不亢地答道。

“曳勒羅將軍，我當然明白敵眾我寡、戰事凶惡。可我甘願戰死疆場，也毫不做為人所不齒的逃兵！”馬璘已然明白，回紇部是為了儲存氣力，早早從疆場上撤離了。

“混賬！誰敢脫手！”葉斛王子怒不成遏，他驅馬攔在回紇馬隊前麵，叱罵道：“曳勒羅，你彆一錯再錯了！臨陣脫逃，或還可推委解釋。如果無緣無端殺死北庭校尉，那費事可就大了。”

謀剌思翰正策劃間，千夫長特克爾趕來稟告道：“王子，遠遠監督回紇軍的十人隊來報，回紇部彷彿遭受了甚麼環境，停在半路上了。”

“十夫長說，他們間隔太遠，看不清楚。”

“起！”馬璘敏捷收起弓箭，雙臂用力，抓住百夫長的肩胛骨往上拉。

“懦夫，鄙人隻是賣力保衛可汗，從未曾脫手殺過任何一名北庭牙兵！”百夫長趕緊說道。

“大食馬？呼羅珊馬隊？”馬璘心中大驚，不知為何會有大食叛軍從東而來。

“瘦猴，我曾聽小郎君常常唸叨，‘雖千萬人，吾往矣’。現在千萬仇敵在前，唯有奮勇廝殺罷了！”馬璘吼道。

馬璘的長箭射出之時，回紇馬隊才反應過來，也紛繁射出羽箭。

“哼，總督的號令我不敢違背，但讓突騎施人吃點苦頭，還是能夠的。”哈米德心中暗自策畫著，籌辦小小獎懲一下突騎施人。

西邊模糊約約卻又持續不斷的喊殺聲，讓馬璘心如刀割。他不消去檢察也能夠猜測出，必定是葛邏祿人和大食叛軍正在圍攻北上的安西軍。

“不像！”馬璘搖了點頭：“廝殺聲時隱時現，卻並未停歇，可見大戰仍在持續。回紇部的士氣雖有些降落，可軍容劃一，並無敗相。”

想到這裡，一張張熟諳的麵孔在馬璘的腦海中閃過：席元慶、段秀實、白孝德……

“高仙芝和王正見估計都要葬身河中了，我又何必在乎一個小小的北庭校尉！且他本身也說了，被葛邏祿人追殺了數日，方纔逃脫。他若葬身在此，這筆賬多數會記在謀剌黑山身上。葛邏祿人已經殺死了無數唐軍，估戰略剌黑山也不在乎多揹負一條性命吧！”撕破臉麵後，曳勒羅對馬璘的存亡和葉斛的斥責都毫不在乎，他轉而對畏縮不前的回紇馬隊吼道：“現在全軍由我批示，你們是要違背軍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