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曲水流觴飛鵰翎 上[第3頁/共4頁]

杜環低頭一看，酒觴正在他麵前的清清溪水中盤桓不前。伸手去探酒杯時，杜環稍一思考，心中便有了計算。

心中正深思間，忽聽張道斌喊道：“杜判官，酒觴停了。”

少男少女們的投壺和射箭比賽如火如荼停止之時，淙淙溪流上麵，飄零著一排淺腹平底的橢圓形木製酒觴。

跟著溪水起伏的酒觴裡，或碧綠、或胭紅的各式美酒，隨波輕微閒逛，四溢的芳香異化著東風的氣味和水草的濕氣，更是格外誘人。

三月初三，北庭城東南金滿河邊，楊柳青青、東風多情。六合美景，讓人臨時健忘了即將到來的必將充滿血與火之遠征，縱情投入到了春季和順的度量中。

高舍屯正欲一飲而儘，王正見笑道：“不如諸位齊飲一杯，共祝西征順利，揚我大唐軍威！”

張道斌捏起酒杯，眸子一轉，尖聲笑道：“諸君，鄙人大肚空空、腹中無物，不敢與杜判官媲美，就講個比來聽來的趣事吧。”

張道斌對與其有血緣乾係的義子張德嘉非常看重，正要向杜環多先容一下義子的心性，卻聽高舍屯說道：“張監軍，酒觴到你身前愣住了。”

他們落拓安閒的模樣，實在令人冇法設想，這些人就是執掌北庭數萬唐軍，在磧西之地跺頓腳都會震三震的大人物。

“無礙便好！”阿史那暘點了點頭：“也不知那忽都魯是否將河中攪得天翻地覆了？我軍西征之時，或許還得和突騎施殘部再對陣一回吧？”

“少壯不儘力，老邁徒傷悲。”一句剛結束，王正見就歎道：“暘弟之心吾已瞭然，舐犢之戀人皆有之。故而對犬子的混鬨，某老是放縱太多。西征雖遠，但幸與雄師同進退，該當不會有何差池。”

將空酒觴放下後，王正見笑問身側的阿史那暘：“暘弟，汝真捨得讓令愛萬裡西行？”

“也恰是因為有雄師為依托，某纔會同意啊。不過，某還是希冀快意居之人到達碎葉城後，就臨時不要西進。待我軍與安西合力擊潰石國、壓抑住大食叛軍後，再做籌算。不然冒然讓他們捲入疆場，實在太傷害了！”阿史那暘對次女安危甚是體貼。

“都護，快意居此番西進，是否有些過於偶合？”阿史那暘低低問道。

“高長史，莫急！”張道斌笑道：“那楊釗有四子，彆離號之為：暄、昢、曉、晞。諸君可知那次子楊昢的秘聞？”

“吾等隻是詠誦前賢古人佳作罷了，杜判官卻胸有斑斕、出口成章，令某深感慚愧！”阿史那暘玉麵輕笑，讚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