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大軍將行誰為主 一[第1頁/共4頁]

渾渾噩噩當中，一年多的時候轉眼即逝。心灰意冷的岑參，固然每天仍然勤於政務，卻喪失了原有的勃勃朝氣，因為本來明晃晃在他麵前騰躍的但願，如同陽光下的泡沫普通，被無情的實際給戳破了。

越往西走，氣候愈冷。在敦煌城西的驛站過夜之時，岑參曾在半夜被凍醒，伸直在床上瑟瑟顫栗。

實在，岑參的宦途本能夠順利很多。他的先祖岑文字是太宗朝的重臣，曾擔負中書令；父親也曾在開元初年擔負晉州刺史，前程一片光亮。

天寶八載，在長安度過元夕以後，孤傲的岑參，騎著駑馬，帶上一個故鄉仆，踏上了西行的漫冗長途。

本覺得苦讀經籍、高中進士後，便能夠大施拳腳、重振門楣。一次平常的磨勘，卻若冷冷的冰雨，讓岑參遍體冰冷，直接敲碎了他的大誌壯誌。

任職四年多來，岑參自以為勤勤奮懇，未曾有分毫懶惰。但在三年期滿，磨勘晉升之時，卻隻得了其中中的評價，級彆保持穩定。

眼斜腿瘸、麵貌醜惡、年紀偏長的安西節度判官封常清，和麪貌秀美的高仙芝坐在一起，的確是兩個天下的人。

幸而驛丞對來自長安的岑參甚是客氣，趕快尋了床珍稀的棉被送來，並叮嚀他到了安西，必然要格外重視禦寒。

固然岑參極力回絕，卻還是被誌對勁滿的同僚強行拖進了雅間。

岑參的同僚們，也都對高仙芝遠征的豪舉讚不斷口。但讚美歸讚美，卻並冇有人真的情願拋家舍業，分開繁花似錦的長安，到黃沙萬裡的磧西吃沙子。

可惜，岑參年幼之時，父親便病死任上。家道頓時一落千丈，他也敏捷從勳貴以後，淪落為淺顯的豪門士子。

萬念俱灰之際，忽而傳來安西副都護、四鎮節度使高仙芝欲圖在京官當中征辟幕僚的動靜。

岑參曉得，杜環初到北庭，也隻是個正九品功曹參軍。但遭到王正見重用征辟為都護府判官以後，數年之間，官階已然升到從六品了。

驛丞還說，岑郎君此去安西，應當也能像杜判官一樣，乘風而起、遇雨化龍。到時朱紫再從驛站過，可彆忘了鄙人。

酒過三巡後，酒量有限的岑參就和萍水相逢的驛丞陳述心中的苦悶。他想著，歸正驛丞隻是個陌生人，而後一定還能再見，倒是個合適的傾訴工具。

岑參心中憤激，單獨躲在酒坊喝悶酒之時。恰遇呼朋喚友、慶賀轉階的阿誰同僚。

天寶七載臘月中旬，岑參收到吏部的通傳，說安西都護府已經正式上報吏部，願征辟其為從八品的節度掌書記，賣力掌管表奏書徽等文書。而吏部這邊，也非常利落地通過了安西都護府的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