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幽州留後（二）[第1頁/共4頁]

當下席間一片歡娛，李克用的義子李嗣本、李嗣恩、李存信、李存進、李存璋、李存賢、李存質、李存顥、李存審、李建及，另有李克用幼年的親兒子李存勖，都紛繁上前向高經義致酒。李克用還將已經在河東呆了一年多的盧龍監軍使張居翰請了出來，以河東監軍使張承業伴隨，共同宴飲。

一戰奪柳城，再戰收營州，東征平渤海、順道定新羅，這些戰事都被高經義歸納得恰到好處，撓在了河東諸將的癢癢處。河東諸將曾聽張居翰閒談過李誠中出榆關的前期戰事，前麵平滅藩國的事蹟卻隻是模糊傳聞過隻言片語，此次由高經義臚陳出來，諸將都聽得心馳神馳，就連晉王李克用也有些目炫神迷。

如果放在三四月間，盧龍軍信使要想進入晉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當時候晉陽被宣武軍團團圍困，雄師雲集之下，四門封閉，底子無路可入。當時小寺人張茂安伴隨河東信使出城求援，都是趁夜自城頭以繩籃相墜而下，就連所乘馬匹也是這麼吊下來的，情勢一度寬裕之極，就連晉王本人都起了突圍北撤雲州的動機。

前麵屏風上是一副將軍彎膝蹲地，箭射飛雕的畫卷，畫的恰是李克用。

“一戰定草原”！光是這五個字，就充足令河東諸將浮想連翩了。

幸虧李存勖冒死攔著，河東軍才又重新鼓勵鬥誌，趁大雨之際冒死奮戰，李嗣源、李嗣紹彆離帶兵反擊，將宣武軍殺退。

高經義又道：“現在李都督正在北伐，估計年底收功，一戰定草原。”

讓河東諸將沉迷的並不但僅是李誠中多麼能打，要說作戰，在坐的河東諸將自晉王以下，都是申明赫赫之輩，隨便哪一個拿出來，在天下武將間都是首屈一指的。河東出虎將，這是天下承認的究竟，不管是晉王也好，還是李存勖也好，亦或在坐堂上喝酒的義子們，乃至是多年前冤死的李存孝，都是世所公認的能於萬軍中取敵將首級的人物。後代官方傳播的晚唐絕世虎將，一大半都出自河東，如李克用、李存孝、康君立、李存勖等，都是令敵軍聞風喪膽之輩。

這就是河東軍的秘聞，也是河東武風之傳統。可惜河東偏僻，人丁貧乏，將雖猛而兵卻寡，在大略上全麵占優的宣武麵前，也隻能竭力守禦。

畫工苦心孤詣，他先畫了一副李克用的坐像，然後讓畫中人搖扇遮臉，既避開了李克用瘸腿之患，又粉飾了李克用的眼疾，也算是相稱聰明瞭。但李克用用心挑刺，哪兒能讓畫工如此過關，因而痛罵畫工用心粉飾，說他“奉承”，命其重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