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官差[第2頁/共4頁]

二人說話的聲音很小，可因為是順風，這一段對話一字不漏地被吹進屋來，落到孫淡和枝娘耳朵裡。

二民氣中一顫，觸電般地分開。

“水捕頭，合該著你我不利出這趟公差，剛走到地頭卻碰到這陣邪風。我的娘誒，剛纔幾乎把我吹到天上去了。”說話的人不竭拍打著衣服上的灰塵，有枷鎖叮噹聲傳來：“等下抓到孫家小子，非拿他好好出氣。”

一陣冷風颳來，吹開薄木板門。

彆的一個被稱為水捕頭的人笑道：“不成鹵莽，孫家小子也是個剛烈性子的人，等下真出了性命，見了下屬須不好交代。剋日，知縣老爺催丁催錢像催命一樣，完不成他給的阿誰數，你我弟兄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孫淡被她說了這一通心中惱火，他在當代是個成年人，又是個公事員。固然無官無權，可走出去，好歹也是人五人六，受人尊敬的。現在卻被一個小丫頭電影指著鼻子經驗，心中的邪火再也壓抑不住，騰一聲就湧了起來：“枝娘，這三年來，你的恩典，孫淡看在眼中，記在內心。但是，我是男人，男人所思所想，你是不明白的。”

孫淡站在靈牌麵前，身上的襤褸衣衫被穿堂風吹得獵獵著響，他大聲呼嘯：“哈哈，父親，對，我承認你是我的父親。我想問一句，這個婚事當初真是你定下來的嗎，你感覺沖喜這事成心機嗎？”

“去無可去，躲無可躲，哈哈，老天爺也在跟我較量！”孫淡大聲笑著：“我累了，我真累。罷了，就這個樣了，就如許坐以待斃吧！”

風垂垂停歇下來。

枝娘磕完頭，一臉悲慼地看著孫淡：“孫淡，你且跪下跟爹爹磕個頭。官差就要來抓你了。此去江南，山高路遠，估計你也回不來了。磕下這個頭，算是跟你爹告個彆。等下枝娘我自用昨夜紡好的那匹布投繯他殺，也免得讓人看你我伉儷的笑話。”

一起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