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5章[第3頁/共6頁]

將父親與母親合葬，她也終究能從悲哀中復甦過來以後，幾近是憑了第一感受，她便將這件事與之前來訪的阿誰陳氏族兄聯絡了起來。

從杭州交運河到淮安，不過十來日便到了。蘇景同停在了此地。整貨兩天後，繡春與他道彆，隨他家的茶船持續北上。

繡春搭了下方三兒的脈，叫他張口吐舌，細心察看後，便問道：“你先前抓的藥，方劑裡有甚麼？”

繡春外出作男兒打扮。她本就風俗此種打扮，舉止不帶涓滴脂粉之氣。現在白日裡束胸，穿件領口高能遮擋喉部的中衣，加上氣候漸涼，身上外套再加一件，不細心看，便是個清俊少年。

繡春替人問診看病時，留意到昨日阿誰藍衣青年彷彿一向在本身近旁，顯得頗感興趣的模樣。但冇靠近。隻不遠不近地坐著。感覺他舉止有些奇特，看了幾眼，也冇理睬他。如此又過了一夜，到了逗留在這新平的第三天，看完最後一小我後，草草吃了晚餐便回房安息。那跑堂方三兒照她的藥吃，這兩天再冇複發，感激她治好了本身的打嗝症，殷勤地親送熱水。繡春伸謝後閉了門。

繡春瞥見桌上有個放了花椒末的小碟，拿了起來表示他放到鼻下去聞。方三兒莫名其妙接了過來，依言聞了一下，一股辛味直衝腦門，忍不住阿嚏一聲打了大噴嚏，通體鎮靜之餘，發明打了好久的嗝竟也停了，欣喜非常，邊上人也替他鬆了口氣。隻是很快，方三兒又苦下了臉，對著繡春道：”這位小哥兒，你這體例倒管用。隻是治得了一時，治不了一世。隻怕冇好多久，我便又要嗝起來了……”

繡春倉促到了大堂，藉著暗淡的燭火，瞥見正中公然站了兩小我。一個瘦子身著灰色公服，一臉誠惶誠恐，估計便是驛丞。另是個身材魁偉的大漢，三十來歲，濃眉環目，兩頰蓄短髭，著一身軍中勁裝常服，腳踏黑皮靴，腰跨陌刀，氣勢逼人，正煩躁不安地來回走動。聞聲腳步聲，猛地轉頭，瞥見繡春過來了，一怔，高低掃了眼，隨即道：“他會看病？”聲如洪鐘，神情裡儘是質疑和責備。

方三兒聞言，半信半疑。望著繡春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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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輩子，她都將冇法健忘大火過後的次日，她在廢墟中最後尋出父親時的景象。好像一場惡夢。但是統統卻都是真的。那樣一個蕭灑猶帶名流遺風的人，最後竟就如許猝然被毀，毀於如許慘烈的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