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石榴情結[第3頁/共4頁]

父親不知甚麼時候靠過來的。他看著我，悄悄歎了口氣，說：“你要出遠門？”

媽媽輕聲說：“你爸這段時候累了，給他補一補。”

爸爸這時候抱起弟弟，大聲說：“石頭，我帶你到三婆家去吧。“

“你弟弟吃的時候長著呢？你要出……“

我跑回家忙找出挖鋤把那棵小石榴種在門前不顯眼的處所，但還是被父親發明瞭，他一聲不吭地就一把拔了起來，扔在前麵的水池裡。我氣得大哭，倒在床上就睡，中飯和晚餐都冇吃。父親不知進了房間多少次，我理都不睬他。聽到父親歎了口氣。第二天一大早，父親端進一碗麪條。我翻過身揹著父親。父親輕喟一聲道：“看來，我就是把石榴樹栽好了，你也不肯用飯。算了，我還是拔了它吧。”

石榴順利地溜出村莊，又驚又喜。她的抱負，她的愛情，已觸手可及。

父親很支撐我，我已心無所掛。

石榴是想早點做完家務，待爸媽不重視溜出門。她有點坐不住了，估計阿誰讓她魂牽夢縈的人已經在路上巴巴地望著她的呈現。

我在石榴樹下久久盤桓。我撫著它十餘載曆經滄桑的軀乾，凝睇著光禿禿的枝頭鼓起的蓓蕾，內心默唸：石榴樹，或許很長時候我再不能看你著花，看你成果，但是我心中盛載著你。而我，心中的另一棵石榴在悄悄長大。她，或許是你冥冥中送我的禮品吧？

石榴俄然發明爸爸的眼裡模糊有些光影。爸爸說完話，合上眼睛側身而睡。

爸爸出了門，堂屋裡頓時靜了下來。石榴從速鑽進房裡，從床底拉出行囊。呆了一會，聽到廚房裡聲響漸小，想再不出門，恐怕冇有機遇了。石榴溜出門，躲躲閃閃地一口氣跑出村莊。

吃過期，爸爸夾一塊魚，媽媽夾一塊肉，石榴的碗裡一下子滿滿的。石榴挪開碗，忙說：“我又不是小孩子，老是夾菜乾甚麼？給弟弟吃吧。“

“爸，您是不是病了？”

爸爸擋住石榴伸向他額頭的手，淡淡地說：“昨晚睡得遲，想多睡一會，冇事，你不要擔憂。你就放心做你想做的事吧。”

媽媽的眼裡紅紅的。石榴奇特地問：“媽，明天如何做了這麼多好菜？”

南下的路程二千多裡，我們要先到縣城，再去省會轉乘火車。石榴的家在我通往縣城的半途。我越走近石榴居住的小山村，內心越忐忑。石榴會來嗎？她有冇有阿誰勇氣？她的父母會不會發明她的奧妙，而把她強行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