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三章 以情易情[第2頁/共3頁]

或許是因為可貴放開情感，或許是因為四周再無旁人隻要韓楓一個從小長大的“朋友”，又或許是因為乍見卓小婷的宅兆心中統統希冀都落了空，柳泉嚎啕大哭，哭得猖獗無忌，像是要將這些年受的委曲都哭給地下的那小我聽。

這句“感謝”發自肺腑，韓楓不由唏噓感慨，語氣也就少了敵意：“我早該奉告你的。你好些了嗎？”

而跟著時候輪轉，柳泉的哭聲，也從開初的壓抑抽泣垂垂變成了低聲吼怒。他身上堆集了不知多久的情感終究在這一刻全都發作了出來，他並冇有做出破壞墳塚的行動，但卻改爪為拳，一拳又一拳用力砸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又一個的血拳印。

埋頭靜意，但這行宮中的二人雖沉寂無語，卻內心躁動不安，何談“靜”字。

不知過了多久，柳泉才勉強止住悲聲。他緩了緩，擦乾淚水，站了起來，背對著韓楓道：“感謝你肯帶我來。”

“你想見的？”韓楓神情黯然。他轉過甚去，看著左邊牆吊頸掛著的巨幅書法，沉默不語。行宮中的書法都是名家真跡，他並不懂書法，但也瞧得出那字寫得暢快淋漓，與此時現在兩人的表情，竟成了極大的反差。

“小婷……”柳泉下了馬，跪在那木牌前，伸手悄悄摩挲著那一筆一劃。

韓楓隻感覺心都揪緊了。他本能地不肯再見到卓小婷的屍身，在貳心中，卓小婷是阿誰臨終時死在本身懷中的女孩子，更是十餘年一同長大的兄弟，他委實不肯看到一副在土中買了三四年，早已腐臭破敗的骨架。他今後撤了一步，非常警戒地看著柳泉的手，隻等他脫手時好攔住他――畢竟，就算他能將卓小婷從這墳中刨出來，也是帶不回北代的皇宮當中的。

可貴見柳泉如此誠心，韓楓點頭道：“好，我承諾你。”

韓楓透過柳泉的肩膀看去，隻見他麵前不竭有清澈的水滴砸到地上，化進土中。他十指都深深地插在泥土裡，彷彿變成了兩隻耙子，彷彿下一頃刻他就要發力將這墳塚扒開，擁卓小婷的屍骨入懷。

“我？”韓楓不料話頭俄然落到了本身身上，聳肩一笑，剛要張口答覆，卻不由愣在了當場。他想和誰葬在一起呢？明溪對他愛恨融會，婉柔對他情深似海……但他莫非能一人分作兩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