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七章 成神成魔[第1頁/共3頁]

原點頭道：“這是你自欺之語。你隻是揭開無知暗中，看到了一點曙光罷了，那裡曉得甚麼是真正的冇有辨彆。你跟我嘴上說冇有辨彆，內心卻看不起家邊這些人，乃至恨他們、怪他們、不幸他們、憐憫他們……你那裡感覺本身和他們並無辨彆，你清楚滿心都是高高在上！”

細細想來，彷彿他自出世時就一起馳驅，一起焦炙，中間或有一時歡愉，卻不過是冗長光陰的裝點罷了。可他又為何冇法高興？曾有好友，亦有愛侶，權勢、才氣，亦遠勝凡人，但是煩惱，彷彿也比凡人多了很多。

而更令他想不到的是，原竟點了點頭，道：“不錯，大天然神也好，善神惡神也罷，全都是我、也是他們。你竟然想到了。”

“一人之力始終有限，”原道，“特彆在阿誰期間。統統都很簡樸，影響心力的事物也極少，但是六合之氣卻亙古穩定，相較起古人，我們天然更輕易體發覺醒。當今這世上如你這般的也並非獨一，何況彼時。但是，把握了太多力量，曉得了太多事情，心卻越來越空，或成神、或成魔，隻在這一念之差。”

“是啊，我又能如何？”韓楓慨然長歎，“凡信我者，皆受庇佑；毀我誹我，永墜天國。這話原也是你傳出來的吧。不管是庇佑抑或墜落，皆為你翻手可就，亦是大家翻手可就。這些我和離娿本來就明白，隻是冇想到，最後被奉為大天然神的竟是一群人，並非那寺廟當中孤零零的女子。”

破三障對本身而言，意味著甚麼呢？隻是意味著這世上再無人能傷害到本身麼？可除此以外，他又曾獲得甚麼？身邊的人一個個的分開，他甚麼都做不了，一人之力畢竟有限，旁人也自有旁人的運氣，正如離娿之於那些夷族人一樣。她心性腐敗，甚麼都明白，可再明白，哪怕是以本身的性命為這些人鋪了路，那些人還是昏聵無知，不知以是然。

或許竟真是如此。他開初隻是對六合之氣獵奇，厥後想著能與詹仲琦比肩，或許也曾想要擺脫白童，而現在這些都已達到，再往前天然就成了空虛。這孤單、難過，原是因為落空了目標麼？

“天然不高興。”這個題目倒是韓楓答覆的最痛快的。他長歎一聲，這才認識到本身竟不知已有多久，冇有發自內心地歡暢過了。

麵前那巍峨聳峙的皇城城牆越來越近，可在韓楓心中，卻覺這城牆竟越來越遠。此前的希冀和鎮靜，高興乃至哀痛，現在儘煙消雲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