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五章 予取予奪[第2頁/共4頁]

離娿的題目讓韓楓不好答覆。看著那些在糧隊前搶先恐後領糧的人，韓楓也感覺油然鼓起一種有力感。想著山外那些狂熱地說要複仇的半夷女，韓楓俄然感覺很好笑：夷人和半夷女，豈不恰是兩個極度？當時柳泉讓半夷女一個個捨生送命時，他何嘗未曾質疑過。

離娿還在持續說：“十幾年前，就有些人嫌種地苦，本身上了山。每年到發糧的時候，他們就拿本身那一份種子跟山下人換酒喝。回山的時候，很多人邊走邊喝，有些人乃至就這麼醉倒在路邊上，被路過的野獸吃了也不曉得。”

“不消，當然不消！”那大漢滿臉閃著勝利者的光芒，一把舉起了孩子，從懷中取出個臟兮兮的瓶子，對在那孩子嘴邊，道，“喝一口！”

離娿道：“世人都說錢公好。錢家世代在象城，對我們這些夷人乃至比對代人還要好……但是……隻要我曉得，他對我們一點都不好。荒年時，象城裡邊的人餓死一半，但姓錢的甘願自掏腰包買糧食讓我們吃飽穿暖，可這就是對我們好麼？我的父母那一輩，還曉得本身種糧食，本身打獵，但象城的人到村莊裡看過後，說我們過得太苦，便拉了糧食來，承諾讓統統人都有飯吃，不消乾活，也有飯吃。”

離娿擦乾眼淚，一屁股坐在一塊山石上，看著那些糧隊，咬牙切齒地說：“如果能夠，我想把這些人都殺了；如果能夠……我本來籌算把你們阿誰商隊的人都殺了。”

再過十幾日就是新年，蒼梧之林的氣候遠比江南暖和，轉過年去，就要籌辦春耕，這些種子天然是為了耕作籌辦。讓韓楓感到不測的是，糧隊帶來的種子遠比米糧肉乾要少，種類也寥寥數幾，而以他工具城的體味，象城四周起碼種有二三十種作物。

不消半晌，又有幾個孩子跑了出來，乃至有的舉家大小都走到了村口。那家的大人麵對著離娿的目光，微微低下了頭，但雙腿卻很果斷地邁出了村莊。

而現在，這些麻痹不仁，隻顧著填飽肚子的夷人，或許是他最好的答案。

韓楓聽得雲山霧繞，不知這究竟是如何一回事。他不明白如何這孩子竟然說出這類話來，更不明白為甚麼離娿看著那孩子像是看著一個將死的人，充滿了憐憫和傷感。與此同時，村莊中又響起了七七八八的拍門聲，很多孩子喊著要出來，然後，有孩子父母的吵架聲，也有抽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