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1頁/共3頁]

而退隱的人選隻要一個，蔣延嗣。

“母親。”倒是蔣延嗣先叫了起來：“這根木棍象不象爺爺的柺杖？”

望著兒子稚趣當真的小臉，陳氏又笑了笑，說：“你呀。是巨蟒投的胎，投生在我的肚子裡。這是老天爺賜福，讓你長大去當大官，為蔣家光宗耀祖。”

不管是款項上，還是在巴東的職位上，朱、蔣二人實在體味到了甚麼叫一人得道，雞犬昇天。

如果說蔣延嗣學問上的邃密當真是陳先生的功績，那麼蔣延嗣的節約、孝敬則是秉承了蔣季良的長處。

陳氏定睛細看時，蔣延嗣手中已經拿著一根筆挺光滑的樹杈了。

不幸蔣延嗣到頭來也不明白這“六合玄黃”中的玄黃是不是能夠吃？長在甚麼處所？

蔣延嗣也就舉著一卷比他身子還大的大書跟著“六合玄黃”一遍，然後便是先生一陣點頭晃腦地轉文，天者天也，萬事之始也……

陳氏不由一笑。她想起了五年前，蔣延嗣出世那晚蔣季良做的夢了，因而持續問蔣延嗣：“你曉得你出世那天，天上飛來了甚麼？”

她回身問蔣延嗣：“伯涵。你瞥見這水裡有蛇嗎？”

從那今後，蔣季良天不大亮就把蔣延嗣叫起來，帶到本身屋中，蔣福荃和陳氏曉得父親用心良苦，也未幾說甚麼，隻是有些肉痛孩子罷了。

萬事都不是隻要一麵，陳先生也有他的長處，就是做事極其當真，從不打草率眼，偶然乃至當真得有些陳腐。

蔣延嗣和母親陳氏也蹲在河邊的一條青石上，陳氏背後還揹著蔣延嗣的mm蔣玉屏，緊緊的揹帶使小女人一動也不能動，咿咿呀呀地叫個不斷。

蔣季良把蔣延嗣叫到屋裡，並不準他到處走動，讓他正襟端坐在一把椅子上，憑著本身的見地經曆給他講些經傳故事、先賢古哲的發憤、發奮、成材的過程，偶爾也講講蔣氏前輩初創家業之艱苦。

在同齡的孩子中，蔣延嗣彷彿屬於不太聰明的一個。幸虧他曉得儘力勤奮，除了寡言少語，甚麼也不比彆有孩子減色。他爭強好勝，特彆是在學問上，倘若陳先生誇了誰的字好，他就冒死臨貼，把他超越；倘若陳先生說了誰對了一副好對子，他也會搜腸刮肚，想出一聯比那還好的。這類一絲不苟的態度大抵就是擔當了陳先生的衣缽。

後晉天福四年（939年），五歲的蔣延嗣已經彷彿一副讀書人的模樣。固然識字未幾，讀書隻要幾頁，但心計已經超越了統統同齡的孩子，再加上一肚子從祖父和父親那邊聽來的汗青典故，即便嘴上不說，也能令人感遭到他的分歧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