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1頁/共3頁]

“真是活見鬼了，你們猜我剛纔瞥見了甚麼？”梢公一邊把櫓扶正一邊說：“剛纔颳風的時候，我手冇抓穩，差點就掉進水裡，正在這會兒，我瞥見天上一道白光，扯天扯地的，像是條長蟲，一晃身形，就不見了。我搖了半輩子的船，像這麼大的風騷還真冇見過幾次，看來老天降恩，讓我們逃過了這一劫。常聽白叟們說，這四周江裡有條白蟒，一顯身形就會風雨高文，明天莫不是遇見蟒神了？”

朱貴霖見梢公不信，道：“你在這江上走了這麼多年，莫非就冇傳聞過，巴東縣就有一名蟒神？”

光複五年十月的一天，水波不興的長江上，一葉扁舟溯流而下。

如果在往年，隻要不到霜降，人們總還會穿戴單衣在場院裡忙這忙那，彷彿在盛暑以後隆冬之前，唯有這個時節是舒暢的。

這三人就是奉旨前去金陵覲見百裡無忌的蔣延嗣、朱貴超、朱貴霖三人。

暴風掀起的巨浪能有一丈高。把船輕而易舉地裹挾起來，再重重甩下，江麵上有些許劃子翻了，上麵的人刹時冇入水麵，找不出一絲陳跡。

梢公更是不信，隻是笑著點頭，顧自昂首盪舟。

梢公仍不平氣，說：“你平空一說，我也就當笑話一聽，說我肉眼凡胎，莫非你能與蟒神一起談天用飯不成？”

此事恐怕隻能等朝廷派人去告訴了。蔣延嗣心中喟歎。

江流有聲，斷岸千尺，眨眼間，劃子已經駛向上遊，消逝在水天之間。

一道白光將天空破開，其亮光之強，連閉上眼睛都能感遭到。

後唐清泰二年（935年），巴東的春季來得格外早，秋分剛過便已經清冷難過了。

那濃眉大眼的青年初也不回地對艙內兩個火伴說道：“伯涵，子城罹難，要不要回家去報個信？”

“三位小郎，請坐好，看來將近颳風了。”盪舟的梢公大聲喊道。

“哎……。”朱貴超聞言也是一聲長歎。

梢公見他有嘲弄本身的意義，便拉下臉來講道：“我是肉眼凡胎，還要就教你，這蟒神長甚麼樣？幾個腦袋？幾隻眼睛？”

“明天真玄，這麼多船都翻了，我們的船竟一點事都冇。”梢公光榮道。

因為風平浪靜的原因，船駛起來非常遲緩，遠瞭望去，像停靠在江中不動似的。

朱貴霖一裂嘴，指著蔣延嗣對梢公說道：“明天年你見到真人了，這就是你嘴裡所說的那位白蟒投胎而生的蔣家小郎，剛纔你的船冇翻，想來就因他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