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1頁/共4頁]
當晚司馬睿又翻了俞馥儀的牌子,為了令她消氣,床笫間花腔百出,極儘奉迎之能事,足足折騰到半夜天方纔罷休。
崔嬤嬤忙上前替太後順氣,說道:“皇上的脾氣您又不是不曉得,隻能順著擼,不能嗆著來,這會子他對德妃娘娘正上心呢,您卻跳出來橫加禁止,豈不是在貳心上剜肉?他若不炸毛的話,也就不是他了。”
太後怒道:“哀家隻是叫德妃勸天子雨露均沾,她在天子跟前上眼藥說哀家不準天子翻她的牌子,若非如此,天子也不會起火,真真是個凶險狡猾的。”
“今個兒無甚要事,便叫他們早些散了。”司馬睿往炕桌旁的另一隻錦褥上一座,龍腳抬起來朝俞馥儀地點的方向踢騰了一下,問道:“你說你,朕才離了你一個時候,你就乾出惹母後活力的事兒來,叫朕說你甚麼好。”
太後掃了崔嬤嬤一眼,見她半頭銀絲,公然比本身看起來要大哥很多,頓時嘴角浮起抹對勁的淺笑,嘴裡謙善道:“也就比平常老太太稍強一些罷了,哪有你說的那樣好。”
太後沉吟了半晌,這才感喟道:“你說的對,是哀家莽撞了,都怪慕言那丫頭成日來哀家跟前哭訴皇上蕭瑟她,哭的哀家心煩意亂的,這才失了分寸。”
太後在暖閣的炕床-上盤腿坐著,中間的炕桌上放著本冊子,俞馥儀好歹也是替王皇後打理過兩個來月宮務的,一眼就辨認出了那是記錄後宮妃嬪侍寢詳情的承恩冊,心中立時瞭然了太後召自個前來的啟事。
司馬睿一見她捂胸口就曉得這是要裝病,不耐煩看她做戲,俯身將俞馥儀從地上扯起來,大聲道:“我們走!”
太後渾身一僵,說道:“天子這個時候不是在上早朝麼,怎地到哀家這裡來了?”
您若不是要懲罰德妃娘娘,德妃娘娘又何至於此?崔嬤嬤內心亮堂得很,也是極看好德妃娘孃的,因而委宛的勸道:“秦朱紫當今身懷有孕不能侍寢,便是皇上翻她的牌子,也……娘娘您何必在這個時候難堪德妃娘娘呢,說句犯諱諱的話,誰能包管秦朱紫能一舉得男?便是能一舉得男,另有中宮嫡子呢,那纔是真正的敵手,德妃娘娘都是主要的了。”
帽子越扣越大,俞馥儀真是想沉默都不可了,隻得唯唯諾諾的說道:“嬪妾無能,實在勸不動皇上,讓他彆翻嬪妾的牌子,但太後對嬪妾恩重如山,您的號令嬪妾也不能不順從,以是從明兒起嬪妾便叫人封了長春宮正殿的大門,不管皇上翻不翻嬪妾的牌子,嬪妾都避而不見,如此方能不負太後的恩德。”